慕初阳：“……”

没问题。

“你怎么突然思想觉悟这么高了？还知道学习是为了自己。”他接不上话，就换了一个新问题。

慕染看着窗外，说：“因为我明白了，亲生父母尚且可能不管你，你除了依靠你自己，还能去依靠谁？”

“而要想自己能够被依靠，就只有学习，不仅是读书，任何能够让你强大起来的学习，都是必要的。”

慕初阳看着她，不知怎的，明明慕染说这番话时，神情非常平静，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悲伤。

他想起慕染在医院的熟门熟路，还有她说的那句‘习惯’。

所以，她是因为只能依靠自己，才会受那么多伤，才会对医院的就诊流程这么熟悉吗？

可是……

“我跟大哥、二哥，还有爸妈，没想过不管你。”慕初阳的声音都不自觉放软了些，“是你自己……”

慕染知道他想说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们不想管我，我也不想被管，两全其美。”

慕初阳到了嘴边的话一噎。

慕染看向他，“问题都问完了？能开车了吗？”

这不是慕染第一次拒绝跟他沟通。

却是他第一次听慕染说家里人不管她这件事也挺好的。

慕初阳握紧方向盘的手逐渐发紧。

……

后来的路两人一路无言。

到家时，慕父慕母都在客厅，脸上的神情一看就是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特意在这儿等慕染回来的。

见她进门，慕父立马上前问罪，“你还有脸回来？方炀他爸兴师问罪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慕染你能耐啊！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战斗力这么强，能把一个大老爷们直接打住院！”

慕母看到慕染脸上的伤，眼底闪过一抹颤动，又稍瞬即逝。

她说：“方炀住院了，你一分医药费都不肯出，自己受了点皮外伤，就去方家讹钱，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要是抖搂出去，你会被人怎么议论吗？你还嫌你身上背着的骂名不够是不是！”

慕染冷眼看着他们，讥讽一笑，“方炀他爸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到底是慕氏集团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还是他方家养的两条狗？”

“慕染！”慕父被她这话气得，微微抬手想扇她巴掌，可看到她脸上的伤，动作又是一滞。

但转而想起她过去再恶劣，最多也就是关起家门来屡次伤害雪儿未遂，今天却是实实在在把方家的人打到脑袋出血住院还死不认错，那她明天是不是就敢杀了人又逃之夭夭？

今天自己这一巴掌打下去，如果能让她脑子清醒点，也用好过以后被人枪口顶头，送进监狱强。

所以他顿了一瞬后，还是把这一巴掌冲着慕染脸上打了过去。

“爸！”慕初阳本以为这巴掌不会下来了，刚刚松口气，见状，下意识往慕染跟前一挡。

慕父的巴掌来不及收，啪的一下，重重扇在了慕初阳脸上。

他本来是想打慕染的，所以用了全部的力道，扇完以后自己的身子都颤了一下，更别说挨打的慕初阳了。

他顿时感觉半张脸都麻了，耳朵一阵嗡嗡作响，火辣辣的掌印不一会儿就显在脸上。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居然不是疼，而是还好这一巴掌没打在慕染脸上。

她本来就受伤了，再挨一巴掌那脸就别想要了。

慕染也惊了，一脸纳闷的看向慕初阳。

她记得今天买药的人是她啊。

怎么吃错药的是狗蛋？

“初阳！”慕母见儿子挨了打，满脸心疼的冲上来，“疼不疼啊？你怎么想的！你爸在教训慕染，你跑出来替她挡什么！”

“爸，妈，事情不是方炀他爸说的那样。”慕初阳腮帮子疼得都没法儿说话，但慕染这脾气，摆明了就是不想跟爸妈好好说话，他真怕这三个人再聊几句会打起来，只能忍着痛替慕染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