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看着我?不信?”

“好,那你好好想想,如果是苏羽单独偷偷摸摸送了我一瓶千纸鹤,那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怎么能在上帝视角看见这样的画面?”

“再说,你觉得我凭什么会收下?你觉得苏羽好,所以我也要觉得苏羽好是吗?你喜欢苏羽,所以觉得我也会喜欢苏羽?”

“原来你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啊,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害怕苏羽喜欢我啊!”

“轰!”

掉在地上的那个平板,被任河捡起,砸向了液晶电视。

“你给我闭嘴。”

20

是的。

梦醒了。

任河确实疯的彻底。

但是他连疯都疯的有理智。

所以他发现了自己梦里的漏洞,于是他被迫从自己幻想的世界里脱身而出。

任河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疯了。

他只是愿意放纵自己疯下去。

可是林染不让他疯。

林染偏偏要他清醒着,和自己一同忍受折磨。

21

从幻境中脱离的任河,陷入到了更加绝望的落差中。

他发现自己原来如此了解苏羽。

他可以在幻觉中模拟苏羽的一切情感。

他知道苏羽什么时候会高兴,什么时候会难受,他知道苏羽喜欢什么,恐惧什么,他知道苏羽苏羽面临选择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他知道苏羽想要上学,知道苏羽想去北京。他知道苏羽爱他,也恨他。

他知道。

正因为他了解苏羽。所以他才能彻底毁掉苏羽。

他太了解苏羽了。

他为了扮演好一个合适的爱人,在苏羽身上花费了自己所有的心血。他把这辈子所有的温情都给了苏羽。

他耗光了他所有的爱。

他再也无法感知到爱了。

他以前或许是在假装爱苏羽。

最后为了假装的更逼真,他就真的爱上了苏羽。

只是这种爱太过扭曲,混合着许多欲/望,于是他没有把这种爱分辨出来。

他伪装了那么久,伪装成为了一种习惯和自然。仇恨与爱意互相交织互相纠缠,成为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可怕欲/望。

这种欲/望毁掉了苏羽。

此时此刻。

也毁掉了他自己。

22

警察是在一周后找上门的。

说是接到了举报,任河涉嫌一起杀人案件。

任河平静地听完了。

他在心里想,原来那个医生真的去举报了。

警察以为任河至少会辩解几句,或者反抗,可是他们没想到,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在听完他们的陈述后,只是平静地开口。

“杀人可能很难给我定罪,因为我只是逼疯了别人。”

警察大概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犯罪嫌疑人,他愣了片刻,刚要说先回警局做个笔录,就听见任河继续说:“不过我或许有其他证据更多的罪行。”

“故意伤害,非法监禁,强/奸,虐待。”

“我已经疯了,我说的这些可能对你们没什么用,不过没关系,我记得那些强/奸人的地址,相貌,电话,我知道他们的亲朋好友叫什么名字,我记得买的药物叫什么名字,也知道那个没有销毁的录像在哪里。”

“你们可以去找。”任河说:“找到了,定罪就好定了。”

“还有,你们应该去找林染。他是我的共犯。”

23

如果任河没有疯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