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亭点点头，说，“快睡吧！”

耳边想起轻微的呼吸声，肖亭侧头看了看程绪言，片刻后起身下床，身上一片湿腻，他简单去卫生间清理了个身体，然后换了件程绪言留在这的衣服，坐在了沙发上。

他们做的时候手机一直在震动，不用想是池凛发来的骚扰信息，但肖亭不想让程绪言再烦心，所以直接关了手机扔到沙发上，这回休息下来他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行未接电话以及池凛发来的信息。

“小亭，想不想叔叔？”

“小亭？怎么不接电话？”

“小亭，我很快就可以找到你的。”

“小亭，叔叔很想你。”

“小亭，我下面也想你了。”

“……”

肖亭反胃的想吐，过往的种种又在眼前现出，被迫承欢，穿着讨厌的衣服，被人凌辱。

被很多人。

池凛又发来两条消息。

“小亭，我知道你在哪，如果你来找我的话，我就来找你了。”

“你一个人来，如果我发现你带了其他人，我知道你和那个姓程的小孩滚在一起了，但你不想他身败名裂吧？你和曾经的导师乱搞后很快爬上了集团老总的床，还和他的儿子不清不楚……小亭，我一出狱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不愧是被人上的，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池凛发来一条地址，“今天晚上来这里找我，穿上红裙子，你最爱的雪糕……我帮你准备。”

肖亭闭了闭眼，关掉了手机，指尖蜷缩，将手机握的生紧，硌手的厉害。像是要把手机捏碎一样。

他好不容易走出来的，那恶心的深渊，也好不容易被人拉着爬出来的，他怎么能再进去，他不要进去，他不想再回到那种生活了。

他还有程绪言，程绪言说爱他，说想和他过一辈子的，他不能回去。

池凛，池凛……

肖亭眼睛发着红，我不可能顺从着你。

忽然，肖亭看见了茶几上尖锐的水果刀，他拿起来，刀尖锋利……

29.小亭，你想杀我？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些许浓郁，程铮瞿捂着鼻子嫌弃道，“老季，我说了不想来。”

季清林看他一眼，翻着手里的病历本，说，“你再不来我这里复诊，信不信你的肺就要烂了？”

“我身体已经这样了，我知道。”程铮瞿笑了笑，“我不是不来，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了，我还不知道我这身体怎么样吗？”

季清林搁下病历本，“程铮瞿，你才四十来岁，你懂吗？”

程铮瞿脸色严肃起来，看着季清林说，“老季，谁不想活？何况我还有个小言，可有什么办法？人总要生老病死，这我控制不了，我的病情我知道，我现在就想用这最后的时间给小言剩下点东西。”

“可是，你怎么知道就没办法了？”季清林说，“你听话，配合我，信我，你的病没事的。”

程铮瞿起身推了他一把，笑说，“老季，你又想忽悠我。”

“小时候生病吃药你就忽悠我那是糖豆，吃了结果苦死了，你现在又想骗我我的病没事，但我已经疼了好久了。”

“别怕疼。”季清林说，“想想小言，他这些年和你矛盾过激，要是他知道你的病会怎么想？”

程铮瞿低下头，沉默了许久。

肖亭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出校门，他还是怕被那些学生发现，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先带他回程家。

那件红裙子早就被他扔掉了，他从衣橱里翻出来和程铮瞿结婚时的红旗袍，穿上后又套了一件外套。

出门的时候看了眼镜子，他生的是真好看，也就是因为这幅皮囊被多少恶心的人看上，池凛更是对他纠缠不清，束缚了他整整七年，外套内一件坚硬的东西，肖亭摸了摸，心里暗暗沉了下来。

池凛没有再给他发消息，或许是志在必得，自以为他一定会来。

池凛给的地址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