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确也睡到了。
他开始了黑暗的人生。
黑夜,白天,黏腻,交叠。
被强制的窒息。
在白日里脱光衣服躺在客厅的地上,如同一只狗一样撅着屁股,任人宰割。
汗液落在他的肩胛骨,精液滴在他的腿根。
恶魔吞噬着他,在指引着他一步步堕落。
你是贱人,你是垃圾,你是被人操的脏东西。
后来又遇到李轨,他自以为新的开始,却不曾想他又坠入深渊。
李轨让他接客,让他对着那些肥油大肚的男人微笑,让他穿着那些骚气的衣服去迎客。
让他赤身坐在床上如同一个婊子一样搔首弄姿,自己张开大腿让人操干。
如果客人不满意了,遭罪的便是他,有时候李轨也会教训他。
踢他,打他,踹他,扇他。
打的他吐血,打的他绝望。
他想,他得这个病反而是个解脱不是吗?
他很想看看,如果他死了,李轨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疼,会不会哭?
大抵是不会的,可他就是想看看,李轨会不会因为他的离去,疼一点点。
哪怕就一点点。
14.
李轨是陪林菱来医院的,她这几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加上好几个月没来大姨妈,心里有些不安稳,让李轨和她一起来妇产科看一看。
李轨心不在她身上,她挽着他走的时候后者一直玩着手机。
直到林菱“噫”了一声,说,那是不是你们酒吧的那个男生?他才抬起头。
距离有些远,李轨看的不太清楚,他有些近视,只能看见一个男生提着药,身形和白凄挺像的,但现在这个点,白凄应该在酒吧睡觉啊。
“不是吧?”他说,“他来医院干什么?”
林菱说,“就不能生病嘛?你以为谁都是铁打的啊?”她一笑,又说,“你那个酒吧养了那么多鸭子,晚上人来人往,可别是得了艾滋病什么不敢说的。”
李轨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林菱说,“你还是问清楚吧?”
“我……”李轨刚想拿起手机拨电话,看见林菱一脸看戏的样子,于是放下手机,“关你什么事?管这么多。”
林菱“哼”一声,正巧叫号叫到她了,她拿着挂号单就走进了问诊室。
李轨有些存疑不定的看着远远的那个相似白凄的身影,低头拿起手机翻到他的号码,拨出去,他看见那个人拿着手机放到耳边。
李轨心里“咯噔”一声,他开口问道,“你在哪儿?”
15.
白凄在楼梯口碰见的林菱。
他上回看的不清晰,不知道这人的模样,现在一看,这姑娘长得的确好看,也难怪李轨会喜欢,清纯的穿着短裙,声音娇嗲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哪像自己,在床上都膈应人,看起来李轨挺看重她的,脖子里挂着的都是李轨上回让白凄在品牌店看的项链,白凄很喜欢那个项链,以为李轨会送他,结果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现在一看,原来项链早已经挂在别人的脖子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白凄吧?”林菱看着他问。
白凄点点头,说,“我是。”
“你在医院做什么啊?”林菱问,“你生病了吗?怎么李轨都不说呢?不然我还可以让他陪你啊?”
“姑娘说笑了。”白凄摇头,“我怎么能劳驾李哥呢?我只是感冒了而已,买个药就好了。”
林菱“啧”一声,“这怎么行呢?我生病的时候李哥还会给我煮汤喝,忙上忙下的给我退烧,难道你没有这样的待遇吗?”
白凄一愣,知道这姑娘算是来宣示主权的,这有什么好宣誓的呢?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是啊?别说李轨会在他生病的时候买药吃,像李轨这没良心的,或许他生病的时候李轨照样让他接客呢?毕竟有些客人就喜欢玩发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