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浓西装革履捧着束玫瑰,进门就往沈绥年手上戴了枚家徽戒指。

和他之前戴的那枚很像。

但他知道,不是一枚。

靳雨浓还全然不察,把那束鲜红的玫瑰捧他跟前。

“今天是你和我姐的结婚纪念日,姐夫,我以我姐的名义给你准备了一场烛光晚餐,该给你的,我都会满足。”

怕沈绥年拒绝,她又补了一句。

“我姐以前就说她这辈子绝不会错过和你的任何一个重要日子,我知道你难过,所以今天,你可以把我当成我姐,在我面前开心、快乐的许愿。”

窗外斜阳血红。

看着那双深邃发亮的眼睛,沈绥年沉默良久。

久到靳雨浓以为他要拒绝时,他忽然开口,报了个地名。

靳雨浓一愣。

沈绥年视线却挪到了窗外。

“长宁街有个小餐厅,我和靳雨浓第一次相见就在那。”

所以,句号也该画在那。

靳雨浓也没多想,只当沈绥年爱她爱的深,连声音下,嘴角都翘了起来。

直到,半路一通电话打来。

通话结束后,靳雨浓就变得心神不宁。

几次三番从后视镜里看沈绥年。

最后一次,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之后的路,明显就变了。

沈绥年发现的时候,车已经开到偏僻处。

他警惕皱眉,心里闪过不安。

“你要去哪?”

落日的余晖温柔,照的身侧女人那张脸也柔。

沈绥年却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挣扎。

而后,就是他残忍的声线

“有伙人跟我姐有仇,结果错绑了阿皓,姐夫,抱歉……”

抱歉什么,显而易见。

“所以,你要拿我去换魏皓。”

是陈述不是疑问。

朝夕多年,沈绥年太了解她。

她却像忽然来了火。

“他们要绑的本来就是我姐的爱人,阿皓只是被牵连,更何况他有凝血障碍,我不能让他出事!”

那他的死活,就无所谓了?

沈绥年仰着头,酸涩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良久才问出那句:“你姐真的爱过我吗?”

靳雨浓毫不犹豫。

“全世界都知道我姐有多爱你,如果不是意外,你现在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姐夫你怎么能怀疑她对你的爱?”

她眼眶急的通红,分不清是为什么。

沈绥年眼睛也红。

所以她口口声声的爱,就是为了圆一次和白月光在一起的梦假死骗他。

在濒临抉择时,毫不犹豫把他推出去,给她最爱的人挡枪。

未落的眼泪挂在眼角,沈绥年的心从未这么冷过。

靳雨浓也握紧了方向盘,难言的痛意在她心间蔓延。

那种即将痛失什么的感觉扰的她心脏发酸。

可也只有一瞬。

绑匪再次发来一张魏皓流泪的照片,她就理智全无,油门踩到底,恨不得能长了翅膀飞过去。

沈绥年想,这辈子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大概就是靳雨浓最爱他。

车子开到荒凉的建筑前。

车还才停稳,靳雨浓就抓着他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