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年蹲下身,时隔三年,他头一次不偏不倚和她对视。

靳雨浓还想说什么,沈绥年却无情的拂开她的手。

“绝不可能原谅,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靳雨浓,你怪不了任何人。”

话落,他起身走的决绝。

靳雨浓震惊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到周鸣玉身边。

她痛苦的吐出一口血,那句‘你果然是我的阿绥’和眼泪一起落下。

转身,就没了踪迹。

一年后,玉山墓地。

周鸣玉挺着五个月的孕肚走下了车,沈绥年扶着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姑奶奶,你下车可慢点吧,你这肚子里可揣着两个呢。”

“已经很慢了!”

沈绥年叹口气。

实在服了自己这老婆的风风火火,可看他紧张的厉害,周鸣玉还是悄悄慢下了动作。

嘴里却还要嚷嚷着:“快快快,第一次给你爸妈上坟,我必须要准时。”

两人吹着山风走进墓园。

在经过另一片区时,却看到另一对祭拜的老夫妻。

那背影实在凄凉。

两个打扫墓园的守墓人也在叹气。

“这靳家百年世家,想当年靳老夫人喜得双女的时候还高兴的大办酒席,谁知道临了临了,居然一个都没留住,可惜啊,实在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他们靳家自己不当人,就活该遭报应,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忘了当年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了,你在这心疼这一家子,怎么不心疼心疼当年那个被靳家大小姐欺骗的男娃,人家才惨呢。”

是啊,才没什么好可惜的。

背叛真心的人,就活该遭报应。

他勾着唇,猝不及防和靳家二老对上视线。

看到他,对方明显一愣,沈绥年脸上的笑意都没变,周鸣玉甚至挺了挺五个月的孕肚。

周鸣玉依旧不忘护在他身边,眼神带着狠,妥妥护犊子的样子。

沈绥年被她的样子逗乐,拉着她的手换了个方向。

周鸣玉还在那复盘:“啧,刚刚那眼神还是不够狠,老公,下次你晚点拉我,你让我再多瞪几眼。”

沈绥年却满不在乎,紧了紧和她十指相扣的手。

“管他们做什么,世上讨厌的人太多,我们就该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周鸣玉一愣,怔怔看着被握住的手。

脸一红,悄无声息的,握的更紧。

沈绥年都懒得拆穿她。

她却愈发欢喜,没忍住,小声叫人:“老公。”

“嗯?”

“老公。”

“我在。”

“老公老公。”

“干嘛?有病是不是!?”

“老公我爱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