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血一点一点的还给她,用你的命去换她的命!去啊!”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掐着她的脖颈。
荣月柔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她的腹部剧烈地疼痛着。
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眼中满是无助和哀求,她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她的衣裙已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纸。
双手紧紧抓着床沿,指甲几乎陷入木头之中。
“求你,景鸿,让我见稳婆和大夫吧,我我快不行了。”
月柔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景鸿目光如冰刀一般射向她,声音冷漠至极。
“你杀了月琼,我不会让任何人救你。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让我为你把这个孩子生下,好不好?”
月柔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让你生下?你生下这个孩子只会让我更恶心你。”
景鸿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
不过一炷香时间。
她疼痛愈发剧烈,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和死神抗争。
房间内的空气凝重。
屋内昏暗,仅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发出摇曳的光芒,映照着她扭曲的身影。
疼痛一波接一波袭来,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是永恒。
荣月柔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她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撑过这个夜晚。
但她没有放弃,为了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景鸿.我.求求你.让我活着,做牛做马我都愿意,那孩子.留下吧。那是你的啊”
只有她断断续续的喘息求救声和偶尔传来的远处狗吠声打破这死寂的氛围。
床榻上的血蔓延开来,就像是一朵绽放的花。
她张着嘴,连一口水都没法喝到。
现在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声嘶力竭到最后,只剩沙哑嗓音无声挣扎。
景鸿拿了一张椅子,就这样注视着她的死亡。
那般凌迟侮辱人的死法,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荣月柔,你刚进府的时候,她有多高兴你知道吗?激动地一整晚没睡,蹦蹦跳跳的告诉我她有家人了,她找到了亲人,她把她所有珍藏的宝贝全都送给你。你知道她有多珍惜这段感情吗?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景鸿声音哽咽,想起她的音容笑貌。
心中也是无尽后悔。
月琼天真烂漫,一直都是最好心肠的。
就算荣月柔骗她说身子不好,要至亲的血肉做药引,她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为了亲情能够做到牺牲一切。
她从小就渴望的爱,以为能够在爹爹和妹妹身上得到。
却没想到,他们只是吸血的虫子。
“你好狠的心。”
“你是自作自受,我对不起她,你也同样对不起她,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不如一起下了地狱去给她赔罪。”
荣月柔摇头,发白的手指紧攥着被单。
到后来都无力抓握了。
疼痛粘湿的感觉让她有些抓狂。
哇的一声啼哭。
孩子终于生出来了。
她身子颤抖着。
脸上没有任何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