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在那枚戒指上顿了顿,继而笑着给荆夏开了门。

廊道里的灯光有些暗,又因为通风不好,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耳边间或传来或暧昧、或激烈的声响,是妓女和恩客正在办事。

荆夏跟着女人从扶梯上了四楼,在尽头的一个房间外停了下来。

“先生,您等的人到了。”

女人俯身过去敲了敲门,几秒后,门从里面被打开。

一瞬间,一股难闻又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像街边贩卖的劣质香水,混杂着烟味和大麻的味道。

荆夏被熏得促眉,伸手掩了掩口鼻。

房间不算大,但七七八八地挤了好些人,三四个男人,外加一群光着上身的妓女。

他们看见门外的荆夏,也不收敛,坐在中间的男人甚至吸了一口大麻,然后笑着把烟雾吐进了怀里女人的嘴里。

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么揉着女人的胸,旁若无人地跟她缠吻在一起。

荆夏站在门外没动,倒不是因为厌恶这样的场景。

跟着菲斯这么久,卡萨帕又是个毫无底线的人,她见过的场面比这更荒唐淫荡的都有。

只是霍楚沉告诉她,子爵夫人在嫁给欧洲贵族之前,也有过一个不太光彩的身份。

所以如今见到这样明显带有嘲讽意味的场面,荆夏不信真的子爵夫人能够毫不在意,谈笑风生。

想到这里,她冷着脸走进了房间。

间或有几个人见她进来,收敛了一些,把女人从自己腿上掀下来。只有白衣男人我行我素,不为所动。

荆夏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耳边渐渐传来其他人略带嘲讽的笑。

她也不恼,只从容地伸手,从风衣里拿出了枪。

“喀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很轻,但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却格外突兀。

一时间,刚刚还忙着玩女人、忙着嘲笑她的男人都怔了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似的,慌忙拔枪。

“喀哒喀哒”

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本热闹的房间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旁边的几个妓女被吓到,纷纷抱头躲到了墙角。

白衣男这才抬头打量荆夏。

他将她从头看到脚,目光在她扣着板机的手指上停下,而后笑着道:“这是夫人给我的见面礼?”

荆夏依然态度强硬地举着枪,半晌才冷冷开口道:“这就是先生的合作诚意?”

白衣男子笑出声来,示意屋里的妓女都出去。

房间里陆陆续续地空下来,只剩下为首的白衣男和他的几个保镖。

“我听闻先生有合作意向,亲自从新加坡飞到米兰与先生会面。不说酒会晚宴、夹道相迎,先生也不至于一来就给我下马威。”

白衣男倒也没生气,呲笑一声,示意保镖都放下了枪。

“上次跟菲斯的交易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死了好多兄弟,”他讪讪地道:“有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连个全尸都没有。夫人为安全着想不肯提供照片,所以也不怪我多个心眼。”

黑暗世界生存法则第一条软弱和退让只会涨对手威风,让同伴看轻。这帮人信奉的是人类最原始的森林法则,遇强则更强才能为自己赢得尊重。

果然是这样。

荆夏假装怒意平复了一些,放下手里的枪,在白衣男人对面坐下了。

街对面,另一家妓馆的门被霍楚沉叩开了。

原本老鸨看见一个生面孔还愣了愣,但很快又被霍楚沉的长相,和他递出去的那一沓现金给收服了。

四楼的廊道外,姑娘们在自己门口站了一排,霍楚沉挨个房间选过去,目光没有在穿着暴露的姑娘身上停留过一刻,而是紧紧盯着每一间房的窗户打量。

“这个。”

他指了指靠在门槛上,穿了件绿色褂子的女人,再递给老鸨几张现金。

房门关上,姑娘很自觉地过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