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霍楚沉比她了解墨菲得多。

他知道荆夏不会喝酒,却没有提醒红酒才是解药。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用她当饵

有时候,脆弱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

这么一来,之前她的怀疑就全都想得通了。

为什么霍楚沉明明没有全然信任她,却还是毫无保留地教导她?

因为她一旦被送到这里,死了,纽约只是再多一个不痛不痒的受害者。

可要是她能活着出去,霍楚沉一定早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下一步棋。

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生死不足为惜。

手指摸到那条霍楚沉亲手给她带上的项链,一个微微发烫的小硬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果然,项链正中的那颗钻石被人动了手脚。

这就是霍楚沉的盘算。

被羞辱和背叛的愤怒自心中蔓延,荆夏咬牙,只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霍楚沉丢入荒林的猎物。

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可是她不能死。

从孤儿院到林肯中心,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放弃的人。

思绪在这一刻突然清明,像那晚和霍楚沉在格斗场的演练,荆夏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

出肘、抬腿,配合精准!

“唔!!!”

随着男人的一声闷叫,隐约有温热而血腥的东西在她的侧颊滴落。

头脑还眩晕着,她顾不得太多,抓住机会翻身而起,伸手抓紧了床架上的铁链。

被霍楚沉摔了上百次,这套动作她也练了上百次。

借力、腾空、出腿!

“力量上比不过的时候,唯一能凭借的就是时机。”

“要攻击要害,不留退路。”

“要用巧劲,而不是蛮力。”

“喀嚓!!!”

一阵突兀的清响。

空阔的地下室里,响起肋骨断裂的声音。

*

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淅沥沥地落在挡风玻璃上。

远处私人庄园的灯光漫过来,水滴被晕成大大小小的光斑,在车窗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维托看了看显示器上的时间,距离荆夏进入晚宴会场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定位设备上的那个小红点,在一小时前从前厅来到后廊,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他有些担心地从后视镜里去打探坐在后排的男人,却看见霍楚沉从头到尾都只是平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警方已经联络好了。

墨菲那样一个树大招风的存在,想要拉他下马的人不计其数。所以霍楚沉这次看似顺水推舟,实则已是一石二鸟除掉一个隐患,还顺带卖给墨菲对家一个人情。

说不定,还能借此除掉荆夏这个身份可疑的“奸细”,怎么看都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老板?”维托坐不住,试探着唤了他一声。

后座的人没有回他,一双瞳眸缓缓睁开,透过雨雾和光斑,看起来似乎也有些烦郁和不安。

像他这样善于隐忍的人,鲜少会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

维托有些拿不准自家老板的心思,于是再次试探着问到,“要不要派人进去了?”

又是静默的几息,光滑皮质相互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搅得人心神不宁。

“再等等,”他说,语气里带着一股让人猜不透的执拗。

只是话音戛然,微白的唇也在这时定住了。

车前灯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淡淡的两团暖黄照在漆黑的夜,仿佛将雨雾撕裂两道深深的口,愈发显得那雨瓢泼得无法无天。

浑身湿透的女人,站在那两道天幕的裂口之间。

衣衫凌乱,黑发紧贴侧颊。纱雾裙湿透之后粘在身上,肆意地往下淌着水,勾勒火辣曲线。

许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