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他的好,却没能保住他的命。
他乐得让元晰当这个储君,乐得让元晰越过他直接坐上皇位。他当上大半辈子的太上皇有什么不好?该享的福都能享,还不必劳心伤神。
床前跪着的小宦官拿他没辙,又劝了两句见他不听,只好磕头告退了。
是以这天,太子一直没有露面,叶蝉回府后一想还觉得有点奇怪,觉得这于礼不合。
她战战兢兢地小声问谢迟:“太子被陛下幽禁了吗?”
谢迟弹了她一记爆栗:“别瞎猜,猜了也不许瞎说。”
“……”叶蝉哼哼唧唧地揉揉脑门,嗫嚅说又没跟别人说,只是小声跟他念叨念叨,怎么了嘛!
谢迟一边笑瞪她,一边在心底也盘算起了太子的事。
今天的事情倒不大,太子一贯散漫,在温柔乡里逍遥懒得露面也有可能。
但前阵子,在除夕宫宴上,皇长孙的座次被放在了太子之前,那可见是做给别人看的,可见陛下想循序渐进地立稳皇长孙。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还有,今天谢迟注意到,皇长孙身边的大宦官比先前高了两阶,和太子身边的人官位一样了。这显然不是皇长孙自己做的主,太子妃也没那个权力在东宫里添一个位份如此之高的宦官,只能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在用各种明里暗里的细节,昭示皇长孙日后的地位。
这都没什么错,他却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生。
皇长孙还太小。如若皇长孙去了,与陛下血脉最近的那一层宗亲也非没有继位的可能。是以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事不会那么顺利。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铤而走险的人总会有。
以前他们按兵不动,现下陛下有了动作,他们也该动起来了吧?若不然,等到皇长孙立稳,可就来不及了。
谢迟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
他倒不想沾那些事,可今时今日,他在洛安也有了地位,他怕那些事沾过来。
谢迟认真斟酌了足有两天才拿定主意,再从顾府回家后,他便告诉叶蝉:“我跟老师告了个假,他布置了要读的书给我,我自己读便是,咱一家子去明德园住一阵子。”
“……怎么这么突然?”叶蝉一听就觉得有事,锁着眉头打量他。谢迟走过来,大刺刺地把她一搂,然后吧唧亲了一口:“没事,去躲躲清闲。你着人收拾着,咱明天启程,我去知会爷爷奶奶一声,请他们一道去。”
爷爷奶奶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