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领机灵地笑说了句:“也没什么,王妃您安心睡便是。”叶蝉无所谓地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猛然惊得清醒了过来。
谢迟为这个笑了她半天,然后又哄了哄她,让她别乱想。虽然他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封他做郡王,但晋封嘛,总归是好事。
他于是就出了宫,结果到宫门口,却见侍卫恭敬地上前说,陛下病了,今天免朝,您请回吧。
“病了?”谢迟的心陡然一沉,想追问,但转念一想又觉这守在宫门外的侍卫估计也不会太清楚,便又询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那侍卫拱手:“小的这里能让您进宫门,不过紫宸殿那边让不让您进殿,小的就说不准了。”
谢迟便先进了宫,到了紫宸殿前一瞧,殿门口的人已有不少了。
原该今天入朝听政的另外四位宗亲都在,估计和他一样都是在宫门口听到的消息,于情于理都该进来磕个头;还有一些比他们早一两日入朝听政的也在,那不用多问,就是怕落于人后来表忠心的。
殿门口的氛围一时有些尴尬,宗亲们从前或熟说不熟都没关系,但现下陛下的意思搁在这儿,众人间便平添了几分较量的味道,相互都有一种……微妙的客气。
谢迟瞧了瞧,寻到了在一旁低声说话的谢逐和谢追,就走了过去。
“哎,你来啦?”谢追先发现的他,然后谢逐也转过头,二人先向他道了恭喜,可谢迟当下没心情听他们祝贺,摆了摆手就问,“怎么回事?陛下怎么突然病了?”
谢逐叹气,摇头说:“不知道。御前的人说,陛下昨晚还好好的哦,你晋封郡王的旨意就是昨晚下的。可到了寅时,傅大人进屋要叫陛下起床的时候,叫了几声都没醒,傅大人伸手一探才发现陛下发了高烧,也不知烧了多久了。”
听上去事倒不大,可御前为此乱了一阵也不奇怪。因为近三两年,陛下的身子明显一年比一年弱,突然高烧也足够令人心惊了。
谢迟按捺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又问:“太医是什么说法?”
“太医还在殿里,没诊完呢。”谢追摇摇头,“等等吧,估计一会儿就要出来了。”
三人便一起等了起来,不一刻,殿门打开,殿前的数十道目光便都看了过去。
众人一定睛,却见出来的是德静公主,忙又齐齐行礼。德静公主颔了颔首:“父皇已经醒了,诸位放心吧。一会儿本宫的大姐和三妹妹都会进宫,我们姐妹三人轮流侍疾,诸位各自回府便是。”
这时却有人道:“殿下,我等可与三位殿下一起轮流侍疾,免得三位殿下太辛苦。”
他这话说完,都没人敢接茬。
陛下近三两年里,每每生病都是三位公主侍奉榻前,旁人进外殿磕个头也就罢了。如今这突然冒出来一个上赶着侍疾的,傻子都看得出是在算计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