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个沉默胆小的主子生病喝药,从来没要求吃什么糖果子,都是皱着脸一口气将药喝光了,用水漱个口便了。全不似现在这般娇纵、任性,能来事儿。

但晓菊很快自我开释了,这姑娘是她时刻看在眼皮子下的,任谁经历那样的生死大劫,性子大变也不奇怪。

然而许依诺听了,就觉得有些怪异了。

她曾经的那个身体生病都习以为常了,打小就这习惯。现在听晓菊这么说,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她问,“瞧你这说的,难道前五年在宫里,我不是这样吃药的?”

晓菊道,“不是啊!以往你吃药,都是一口闷的。开始孟婕妤还给你准备糖,你也没吃。姑娘你体恤咱们,也没在吃药上闹腾。不过,那时候咱们日子可不像现在这般好过,收敛些也是应当。现在不一样了,娘娘你这么受宠……”

许依诺更疑惑了,幼时吃药的习惯她一直保留到现在。这个前身中途大变,可见这后宫生活真不是人过的,居然能让人性格大变。

正思索着,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小太监忙来通禀,说是孟婉知悉她被刺中箭,才寻来帝宫求见。

许依诺忙将人唤进内殿,好声安慰了一番,又叫晓菊拿出奶糖果子,“姐,这个奶果子好好吃哦!你偿偿,要没有这果子,那黑漆漆的药汁打死我也喝不下去。”

孟嫁清闻言,神色明显一怔,“诺诺,你……现在喝药要吃这个奶糖果子了?”

许依诺理所当然道,“不吃这个,我哪喝得下那苦死人的药啊!太自虐了。”说完,她反问,“姐,晓菊说我之前喝药都不喝这个,但我小时候一定要喝的,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最近日子过得特别苦逼吧!只能用幼时的习惯安慰一下我脆弱不安的心灵了~~~~”

孟婉清看着自我解嘲的女子,神色定了一定,眼神不自觉地有些飘远。直到许依诺唤了她几声,她一回神猛地抓住许依诺的手,神色激动地要许依诺跟她回安仁殿,一再暗示她不能再跟着皇帝和贵妃扯上关系,否则这一次屁股受伤差点变瘸子,下次怕就是脑袋不保直接见阎王了。孟婉清说得泪盈于睫,强自忍住,便想唤人带许依诺离开紫宸殿。

“放肆!”

一声断喝从殿门处冲来,来人很快进了内寝,一把掀开帘子,怒视正拉拉扯扯的两个女子。

轩辕烨刚刚从大牢审完刺客回来,因为审讯结果,浑身还侵润在一种血腥戾气之中,看着孟婉清出现还想带走仍伤重的许依诺,脾气就忍不住了。

整个宫里他信任的人聊聊无几,连五个手指头都不及,孟婉清此举无疑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十分不耐。

“滚出去~~~~”

他没让人把孟嫁清拖出去,已算保持了一些理智,还记得孟嫁清是许依诺的闺密,一直也是护着许依诺的人之一。公然在他面前挖墙的,都不是东西。

许依诺只能歪着脑袋打圆场,让孟婉清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