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

“朕要问的是如何轮罪,不是问你他的军功如何了得!”轩辕烨毫不客气地打断话,这态度显而易见是不想让白垄恃功抵过,轻松放下。

摄政王目光变幻,面色沉凝,显也是不甚高兴,只道,“陛下息怒。白垄到底是有失察之过,按大夏律例,革去一级官职,罚奉一年。”

轩辕烨冷笑,“到底是白将军的老上司,舍不得下重惩啊!严大人,您来说说,摄政王说的可合律例?”

严大人是刑部侍郎,忙道,“禀陛下,按律……”他几不可察地瞥了眼白乾,“降职一级,罚奉一年。与摄政王所论完全一致。”

“哼!!!”轩辕烨冷笑。

随即一阵哧笑声响起,许执文扬声,“严大人怕是许久未读我大夏律例,忘了这累及陛下的罪责,岂是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事儿。白垄将军便是立再大的功,涉及谋逆罪亦不可能轻赫了去。何况放了这么多刺客入皇宫,还把带毒的贡品送到陛下面前。万一出了事儿,便是弑君之罪,岂有降个官,罚点钱就了事儿的。”

“许大人,你……”

“按我大夏律例,除了降职罚奉,还得交出他手上虎符,捋去所有在任军职,回府面壁一年。且半年之内,不可任任何实职。在家面壁其间,还得好好熟读大夏律例,抄誉自悔以呈予陛下面前,论其悔过之心。

记得当年□□开国时,底下最能征擅战的一位骠骑将军犯了同样的失察之过,自请降两级不够,还捐出了半数家产,全家面壁思过,轻俭进出,直到一年后随皇帝秋猎时为皇帝挡了刺客一箭,方才得释,官复原职。开国将军尚且如此奉旨守律,自悔其身。白垄将军的功劳,可有当年征西侯的能耐?安敢这般轻轻就放下了?”

说来说去,后面的才是真章。军权是什么?眼下皇帝就没有掌握到绝对军权,明明已经查清楚了涉案人员,还得当着朝臣的面再问一遍摄政王。大理寺卿虽然审明了案子,也没有资格在摄政王面前说话的份儿,而刑部侍郎显然是摄政王的人,也不敢直说。最后只有许执文这个不怕事儿大的丞相,撕了这层皮,又刚又飒。

说到最后,许执文也不客气地横了眼公然循私护崽的摄政王一眼,朝堂下又一刹噤默,接着便是白党又跳出来与许执文打嘴仗,无奈一群不通诗书、不习律法的武人,怎么辨得过专打这种口舌官司的国公府大才子,直气得有人当场脸红脖子粗想要动武了,却被御林军亮剑吓退了回去。

许依诺心道:要按唐的朝上礼法,这些大吼大叫,不请就闹的武将们,全都是目无礼法,通通要被拖出去打大板子的。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俊朗、也着一身武服的男子站了出来。

他的动作有些慢,与旁边激动的同僚们都不太一样,像是深思熟虑了许久,且礼数也十分周到,先请奏,高高举着笏板行了大礼,才道,“陛下在上,按律例,白垄将军失察之过不可辨驳,理应降级罚奉,交出军职,在家思过。请皇上念其为国冲杀疆场,从不怯战身先士卒,免去他的杖刑,让他誉写律法,悔过自身。”

随即,便有一群武官附议,随之跪下。

摄政王的脸色终于好转了几分,眼底还有几分自豪,也躬身相请。

许执文嘲讽道,“白将军您这也是在循私,为自己兄弟说情罢了。如此又置我大夏律法于何地,置陛下安危颜面于何地?!”

许依诺微讶,“这个,也是你们白家的啊?”

白钺道,“白天极,摄政王的嫡长子,鲁王府的现任嗣子爷。”

许依诺回头瞧瞧白钺,又瞧瞧白天极,“你们是同父,异母?难怪,我瞧着你们有点儿像呢。”

不过她心里没说的是,白钺的面貌着实绝色,脸部轮廓跟皇帝更相似。她之前说二人是“夫妻相”,并不全是拍马屁。相较来说,白天极只是嘴部轮廓略有些像白钺,若不说两人都姓白,还有些牵强了。

轩辕烨忽地冷笑,“那摄政王觉得,是让白垄将军挨板子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