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毫无掩饰的厌恶嫌弃,深深地刻在了轩辕烨的脑子里。他气得差点儿跳出去,当场撕破脸,日后也不再见。可是却教小小的白钺攥住了,轩辕烨心疼弟弟病弱,最终是忍着气,指甲戳破了掌心,独自拉着弟弟回了宫。

“你为什么还要护着那个贱妇?他们都是骗子,通通都是骗子。”

“哥……”白钺口气虚弱,仍紧紧攥着轩辕烨的手,“至少,她当着我们的面儿的时候,看起来……挺好的。”

所以,为了这么一丁点儿虚伪的温暖和爱,你也愿意粉饰太平,假装看不见,维持着那个虚幻的、兄友弟恭、姐妹相亲的假像。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种粉饰太平、隐忍压抑一过就是十年。有时候人装得久了,都忘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了。

许依诺看着面前这张绝色无双的笑脸,心里不由想着若是拭去这浓艳的粉黛,男孩本来的面貌会是怎样意气风发,翩若惊鸿。

在一片粉蕊中,两个着白纱红衽的小少年,手拉着手欢笑奔跑,多少天真无邪,都被一双命运的无情大手狠狠撕烈,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父亲大人,你有天下,可我只有阿钺。

在那个充斥着恶意欺骗、藏污纳秽的后宫里,轩辕烨心中的一点温暖只留驻在了白钺身上。

许依诺收回神思,回头抱住白钺一笑,“那说好了,回头就由阿钺保护我了。咱们可是金钢姐妹花,天王老子也拆不散。”

“呵,就你这张小嘴儿最会讨人喜。”白钺笑骂着,眼底闪过一抹忧色。

……

等到太生午觉醒后,女眷才齐齐上路前往宣德门。

只有太后、皇后和二品嫔妃有轿辇,婕妤以下的嫔妃都得自己步行了。

白钺自要拉着许依诺同自己坐轿,许依诺不舍孟婉清一人独行,拒绝了。不想卢昭仪卖了个人情,让孟婉清同行,两轿并列,倒也有说有笑。

“哎,还差七千。”许依诺看着慢吞吞涨的怒值,不由喃喃出声儿。

白钺听着奇怪,追问不停。许依诺囫囵的借口没凑效,被威胁了下地走路。宣德门是皇宫正大门,走过去之后不得累死了,哪还有心情看表演啊!纠结了一阵儿,她又拿胡宗元胡谄了一堆有的没的。

“胡先生居然收了你当入室弟子,你不是唬人吧?”

许依诺下巴一扬,“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让我怎么着?我这收集的怨气炼化成灵气,才有那等让人哭笑不得的法力。”

“你真能让人随哭随笑?那让本宫瞧瞧。”

许依诺真有点儿骑虎难下,只得花了点子买了哭笑技能。白钺兴奋地点兵点将,本想点海宝夫人的,但怕动静太大引人注目,最后落在了白珂身上。

“哭还是笑啊?”

“先笑,再哭。”

“行吧!”

“等等,待下轿见了百官再笑不迟。”

“阿钺,我发现你真的很坏耶。”

“哧,没事儿练这种奇怪法术的人才怪吧!你好意思说我。”

两女在轿中嬉笑打闹,传到另一边时,那母女三人同时露出极度鄙夷的神色。

海宝夫人,“这许家的女儿竟如何不懂规矩,礼仪官是怎么教的?”

白雪萝自觉郁闷,没有搭话。

白珂向来极有长姐的威严和优越感,哧笑,“妹妹也该好好教教这些嫔妃,回头要让外人瞧见,不得丢尽了皇家脸面。”

白雪萝虽是皇后,可辈份儿又是三人最低的,要给母亲留情面,也不好顶长姐的嘴,只道,“你们以为我没教嘛!谁知这五世簪缨的清贵名门会教出一只泼猴儿来,先前太后不也说了。”

没想到最后要用玉太后的话来反驳母姐,另两人一听脸色也变了几变。海宝夫人怕姐妹龃龉,索性换了话题。

很快宣德门到了,门外隐隐传来了百姓欢呼、金鼓齐鸣的声音,举目望上城头可见彩旗飘展,远近高墙上支出的桅杆上,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