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儿子出来的祝竞也看到情形不对,及时将儿子执刀的手抓住,将人揪了回来,低声斥骂。哪知父子两一个照面儿,儿子在哭,父亲却在笑,双双看傻眼儿。
随后而到的卢家三口听到下人禀报,再看院中情形,全部冷汗直流,浑身打颤儿。
这时候,所有人都警惕着别人面上的表情,无人注意脚下变化,许依诺袖中滚落的那颗小葡萄,正好被祝家父子两踏在了脚下,汁液破皮的一瞬间,本来跟着她的大黑犬突然就扭头冲向了祝家父子,嗷嗷嗷地一阵狂吠不止,最后竟然呲牙咬向了祝逸贤的腿。
许依诺绕着庭院跑了一圈儿,来到卢家人身边,一出声儿,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娘娘啊,你瞧瞧,这咸池殿的邪祟实在太厉害了,连卢大人和卢大郎君请来驱邪的大师都治不住,您要不还是换个殿住,赶紧搬离这里吧!本宫就怕,再……再这么待下去,您的这些宫人们,都要被那邪祟害得失心疯,啧啧啧,太可怕了!”
说话间,大黑犬嘶啦一口,竟然咬下祝逸贤一块后衣袍子,露出了一双长毛腿并内里白色亵裤,还没完。祝竞又急又恼,情急之下,举刀就刺。
“啊呀”许依诺一看不忍,回头捧起庭院中水缸中的水,就朝两男人洒了去。
其实是借机朝大黑犬施神药。
同时在心里对旁边几个宫婢和太监下了微笑哭泣咒,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哐啷一声轻响,大黑犬撞掉了刺来的匕首,逃过一劫,祝氏父子撞在一处滚倒在地。卢家人见状,忙叫唤婢仆上前制压两人,努力地要把这场“刺杀”抹过去,制造成一场“邪祟”作案现场。
趁此机会,许依诺迅速闪到角落里,将那柄蛇头凶器拾了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大叫着“邪祟,有邪祟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卢勉见状,慌忙叫人去追。
许依诺双脚迈得更快,感觉缺乏运动的这个身体,肺都要给跑炸了。眼看着大门在前,追来的人就要包抄他们,她气啊悔啊,以后必须得加强锻炼身体啊!
“许美人,请留步!”
三个太监挡住了去路,面上不怀好意。
坐皇帝肩舆离开
宫门就在眼前。
他大爷的,就差一点点了啊!
小太监们互递眼色,以合围之势,步步逼近,“许美人,咱们娘娘有旨,您的宫仪还没学完,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是呀!您还是别为难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回去便好。咱们也省得动粗,伤了贵人您的颜面。”
“许美人,请!”
三人说得客气,动作可一点儿不客气,上前就把晓菊和小李子攘开了。
许依诺突然瞪向大门处,“呀,陛下!”
靠前的两个同时转头,她趁机冲了过去,可惜一身繁琐衣裙被人踏住,害她差点儿踉跄扑地,她气得回头扬手就朝那人打去,那人倒还有些练家子竟然一手格挡,她抬脚就踢,正中下怀。
“啊……”
惨叫声里,小太监抱着大腿根儿跳脚,看着许依诺跑出了大门,嘶声大叫“给我追啊”!
不想许依诺就站在大门前,没再跑了。
另两小太监出来后要拿人,就被一声沉喝吓住了。
“大胆!你们要对许美人做什么?”
门外正立着一个着红领圆袍高等太监服的胖太监,他胖归胖,一张面容端正严肃,眼神清明,一身气派不怒自威,正是李宝瑞。
李宝瑞挥了下雪白拂尘,道,“下官奉了陛下之命,来宣旨,许美人日前私制牛肉为食,犯了滥用耕牛的律法,陛下念在不知者无罪,罚许美人至御膳房思过。许美人,请吧!”
哧,这传的什么烂旨意,存心看她笑话的吧!
不过李宝瑞的拂尘朝宫道旁一指,许依诺板起的小脸瞬间放了晴。
一顶明晃晃的肩舆啊!
她提起裙摆就冲了上去,端端坐好,“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