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脚踢下去,当事人没倒、没叫惨,倒是旁边的孟婉清先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颜姑姑阻止其再下黑手。颜姑姑哪肯罢休,眼下有皇后在上为自己撑腰,要是她不拿出些魄力来,定会让皇后认为自己没用。她自出宫后就没过几天好日子,没有子嗣,受尽亲眷叼难嫌弃,要不是她还有几分手段,怕早就被那群白眼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而这次被白家招见时,她就知道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当时族里的白眼狼就傻眼儿了,对她“姑奶奶长姑奶奶短”的,唯恐她重新得势之后报复整治他们。
呵呵,而今是她孤注一掷的时刻了。若成功,她这后半辈子就不愁人养老了。
“孟婕妤,你这般行事还有脸说给许美人做教习。可见你与她不过一丘之貉,都是不知礼术的,合该同罚。”说着,两粗妇已经拉开了孟嫁清,颜姑姑抬脚就踹。
她可不信,一个踹不过,两个也踹不过。
“哎?!”
不想,这一腿被人抓住,僵在半空,那纤纤五指掌握处传来似锥刺般的疼痛。
颜姑姑大惊,看向施术之人,竟是仍做着半福之身的许依诺。
小女子模样仍有几分稚气,五官生得小巧,极精致,皮肤尤其令人羡慕,粉白圆润的双颊上飘着两抹瑰红,赛过所有脂粉的雕饰。这样一张日后定会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杏眸微眯,唇角紧抿,冷冷看来的眼神含威带怒,凛然不可侵。
许依诺可没给颜姑姑太多琢磨的时间,手轻轻一推,就把人攘出几个踉跄,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早就倒地不起了。
“你这个妖妇!”
“闭嘴!”许依诺维持着姿势不变,眉头高挑,“孟婕妤可是三品的娘娘,就凭你一个早被赶出宫的婆子,有什么资格对她动粗。”
“臣妇可是奉了皇后……”
“皇后娘娘下令让你□□本宫的礼仪,不是孟婕妤。”
“好好,那老妇就……”
颜姑姑窥到皇后的不悦之色,忙端正姿势,“戒尺拿来。”她伸手接过婆妇手中的戒指,已然目露凶光。
彼时席下一众妃嫔全噤若寒蝉,无一敢站出来为许依诺说话,只有孟婉清仍在努力为她求情。可不管她怎么卑微自贱,都没用。最后她只能扑到许依诺身上,将她牢牢抱住,泣声相劝。
“诺诺,算姐姐求你了,你就服个软,跟皇后娘娘认个错。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接近贵妃和陛下,咱们……咱们就能回到过……”
“姐,不可能的。”
也不知许依诺使了什么法子,一把将孟婉清推开,让小荼晓菊他们将人攥离自己。
下一秒,一道黑影当空落下,直直朝向许依诺的小脸。
“放肆”
一道高喝突然从殿门口传来,那扬起的黑色戒尺猛然僵在了半空中。
颜姑姑瞠目一看,一根细长的、竹子削成的长签子,扎穿了自己的手腕。她“啊”地惨叫一声,捂住手腕,自己给跪了。
大步进殿的人正是白钺,她身后跟着全宫仅次于皇后的宫人太监并御林军数人,浩浩荡荡的气势,颇有几分逼宫的意谓。
事实上,白钺也不想这样的,但刚才在门口看到那一幕,就没法自欺欺人跟这儿“好好商量”、“和睦相处”。手一挥,就带着着御林军也一并冲了进来,护到许依诺身边,要将人扶起。
许依诺却打住了白钺的动作,眼神暗示,“娘娘莫恼。臣妾只是在向皇后娘娘交作业,不碍事儿。”
白钺不甘,许依诺再三暗示加明示,勉强放开了手。却是两步上前,走到了白雪萝跟前一丈处,立于木跺之下。
她微扬着下巴,眼神中尽是不驯,行了个福礼,也感觉不到半分敬意,道,“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今儿前来,也是算了日子,正好是跟陛下说好的每月跟姐姐请安两次的时间。”
言语恭敬,语气却着实咄咄逼人得很。
她扬了扬手,华丽的软烟罗垂地袖臂展开一幅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