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全都吓傻了。

陪酒女们抱作一团,前一刻因秦殊那张脸升腾起的绮思,在这一刻全都消散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而那些手下败将保镖们,更是带着后怕忍不住后退。

刚才,这些人对他们,应当是留了情面的……

-

短短两分钟,却是钱崃这一生最漫长的时刻。

眼瞅着钱崃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彭文这才住了手。

曲起食指,在金丝眼镜下方一碰,将滑落些许的眼镜往上轻轻推了推。

镜片后的目光,冷硬锐利,没有丝毫温度。

“先生。”

彭文走回来复命,重新站在秦殊身后,仿佛沉默无声的铁塔。

秦殊缓缓起身,来到钱崃面前,一抬脚,将侧身蜷缩的钱崃踹成平躺。

黑色的皮鞋踩在他的心口。

钱崃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仿佛一只待宰的肥猪,等着刀俎的到来。

“兴师问罪的意思是狗,我要打;主人,我也不会放过。”

秦殊飞扬痞野的声音,此刻只剩野性的不羁,低沉的仿佛地狱里的恶鬼。

“钱总,好好养伤,一切,才刚刚开始。”

钱崃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五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而来。

哪怕秦殊已经带着人离开。

哪怕那些保镖们已经蜂拥而来,簇拥着他送上救护车。

可耳边的嗡鸣,还有鼻翼间挥不去的消毒水的气息,还是让他浑身颤抖。

是疼的。

更是气的。

秦殊……

秦殊!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秦殊松了松衬衣领口的扣子。

会所太闷,憋得他难受。

也不知早几年的自己到底抽了什么中二风,竟然喜欢泡在这种地方。

走到一半,忽然被人喊住。

“阿殊!”

惊喜的声音。

转头一瞧,一张熟人面孔。

赵程颐。

赵清洛的大哥,赵家的接班人。

先前和秦殊合开的电竞公司,就是他在打理。

秦殊当初没想过做电竞,在国外那些年,他一直在做金融和信息科技方面的东西,游戏只是爱好,是赵程颐觉得电竞大有前途,承诺只需要合作,不需要他管事,秦殊这才勉强合作创业。

“你怎么在这里?”秦殊皱眉。

“当然是玩啊!”

赵程颐白了他一眼,直接上前勾肩搭背,“你自己从良不来,还不允许我一个孤家寡人快活自在?走走走,进去玩。”

说着,就要勾带着秦殊进隔壁包厢。

“不去。”

秦殊抬手档开,连带着赵程颐扒拉自己的胳膊也挥开。

“你的香水味熏到我了。”

莫得感情的声音,让赵程颐猛地一噎。

“我也没喷香水啊,”赵程颐抬起胳膊嗅了好几下,“还真是有味道,肯定是那几个公主身上的。这样,我去把她们赶走,咱哥俩好好絮叨絮叨,都这么久没见了,说两句话总行吧?你媳妇儿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实在不行,我给她打电话,就说找你喝两杯!”

说着,赵程颐就去掏手机,找宋莹电话。

赵程颐当初和秦殊一起在国外留学,两人关系甚笃,宋莹和秦殊的事情,他是除了当事人之外,第一个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