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但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
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最聪明的孩子。
傅玉婳静静地望着傅玉书,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手机却在这一刻不合时宜的响起。
她下意识想要挂断,却在看清来电人之后,停下动作。
“阿莹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傅玉婳站起来,起身往病房外走去,随着房门打开,屋里先前紧绷的氛围倏然松弛,刁槐忍不住朝屋里张望了一眼,想看看傅玉书是否有什么吩咐,果不其然,傅玉书对他招了招手。
刁槐连忙上前,没忘记顺手关上门。
“先生。”
“通知下去,明早九点,召开集团紧急会议,我有大事要宣布。还有……你亲自,不,你不能去,他们认识你。去找老五,让他带上信得过的人,连夜送玉婳和她的助理去云山岛。”
“先生,会不会太早了?”按照先前的计划,最起码要到下周,才需要召开集团会议。
“不早。”傅玉书声音淡淡。
刁槐想劝,但话到嘴边,变成了另一个问题,“是因为玉婳小姐吗?”
除此之外,刁槐想不出更多的可能性。
傅玉书抬眼向他看来,只一眼,刁槐霎时噤声低头,明白自己越界了。
“抱歉,先生,我现在就去安排。”
傅玉书没有和他计较,“不急,先去帮我倒杯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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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婳和宋莹通话的时间不长,她现在没什么事,没必要继续耽搁宋莹的时间。
上次警局那晚,她太清楚如今的宋莹有多忙,非必要的事,傅玉婳不想打扰她,有这个功夫,她宁肯宋莹多睡一会儿。
回到病房的时候,傅玉婳没有在门口见到刁槐,屋里也没有。
傅玉书正靠在床头,苍白易碎的面色,让他看上去少了些许冷情的淡漠,仿佛一片素锦,风一吹就要飘起来,然后逐渐消散在天际。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傅家家主,也不再是曾经一直为她遮风挡雨的英雄一般的兄长。
傅玉书,也只是一个会受伤,会脆弱,会需要人保护的普通人。
“回来了?”见傅玉婳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就那样望着他,傅玉书终于耐不住那道目光的注视,抬起头来问道。
“嗯。”傅玉婳被他的声音打断遐思,回过神来,走上前重新坐回先前的位置,“我们继续。”
傅玉书指了指桌边的纸杯,“我有点渴了。刚才刁槐倒了水,太烫,还没来得及给我,你能帮我递一下吗?”
傅玉婳侧头一看,果然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杯水,旁边还有几个空着的纸杯。
傅玉婳拿起杯子摸了摸,依旧有点烫。
想了想,她拿出一个新的空纸杯,将那杯水全部倒入空杯,然后再从满杯倒入新的空杯,如此循环往复好几次之后,最后一次倒水,她给其中一个杯底留了些许,自己尝了尝,觉得温度合适了,这才把另一个水多的杯子递给傅玉书。
“好了,可以喝了。”
傅玉书接过水杯,却没有直接喝,而是摩挲着杯子的外壁,视线落在荡漾的水波上。
傅玉婳神色微动。
她从小到大都喜欢喝热水,但又不喜欢用冷水兑,总是要等杯子的水温自行回落一些,再小口小口啜着喝,并一直乐此不疲。
太烫的水,入口之后,很容易烫伤,为了照顾她的小怪癖,每次她接完水回来,傅玉书都会用同样的方式左手倒右手,帮她手动加速水温下降。
久而久之,她慢慢习惯了这种做法,后来自己喝水的时候,也总是下意识如此,许多认识的人都表示不理解,觉得她多此一举,却没有一个人和傅玉书一样,不管她的怪癖和要求看上去多么像是无理取闹,都会无条件的尊重并纵容。
傅玉婳不知道傅玉书让自己递水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却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