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钱有关的昂贵之物以及在大隋的权利,才是大多数人从出生以来就被教导的好东西,人们贪婪于这些少数人才拥有的稀缺的东西,珍贵才显得特殊,寻常可见的东西只会被他们漠视。
尤其是像绘礼这样的女孩子,她更不应该知道寻常两个字要怎么写;她只要落一滴泪,人们会愿意为她捧来无尽的珠宝华服。而不是一缕清风、一束阳光,一个野兽的憨笑。
世界上最常见的东西,却如此被她这样珍惜。
宇文化及按剑随侍左右,宫人们都围在绘礼身边帮她摘花编花环,让她一顶顶不同花环给滚滚换,少女轮流给滚滚戴上,看它懵懵的小表情被可爱的行不行,脸上的笑容一个接一个绽放。
没有杨广的花园里,宇文化及放肆的欣赏眼前的美景。
有宫人见到了午饭时候,想要提醒珍妃回去用饭,宇文化及拦住了她,淡淡道:“珍妃限下正开心,莫要打扰她。去膳房传些糕点饮子来就是了。”
宫人虽不归宇文化及管,但也觉得他说的有理,珍妃常被陛下压着写诗,这会儿难得出来玩闹开心,也不必打扰她,遂叫上两个内监一起去了膳房。
杨广在殿内看着外头高照的日头,一直也没等到绘礼回来,伺候他的大太监吕禄派去的小太监回来了,吕禄听完他的汇报,为难的上前和杨广把事情说了,劝他先传膳,言语之间尽是珍妃还年纪小,赤子天真,难免爱玩闹,让杨广宽心。
吕禄也是伺候他惯了,知道怎么说能让皇帝开心,当下杨广也没多计较,让人传膳上歌舞。只是等到吹进殿内的风开始变凉绘礼也还没回来时,喜怒不定的帝王身上传来的压力直叫殿内的宫侍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等绘礼抱着滚滚踩着夕阳回来时,殿内舞伎乐伎早已退下,宫人们低着头立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而杨广正胳膊支在案桌上撑着头,端着一杯佳酿慢慢饮着。
见她回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吕禄一个眼色,一旁的宫女忙上前接过滚滚抱去偏殿。
绘礼对这异样的气氛摸不着头脑,小碎步跑到杨广边上坐下,好奇问道:“老板,你怎么一个人喝酒呀,平时不都喜欢叫歌舞的吗?”
杨广瞥她一眼,道:“天天看也看腻了,你每次看的可比朕认真多了,教坊司都已经是给你排歌舞了。”
绘礼双手捧着脸,点头称赞道:“真是伟大的艺术,她们排的歌舞真的太好看了!”
杨广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问:“玩的开心吗?”
“开心!世界上再没有比滚滚更可爱的了生物了!”
绘礼的心情很美妙,一整天都待在宫殿里转头却没看到绘礼的杨广心情却一点都不美妙。
他放下酒盏,问绘礼:“教了你几个月,官话是说的很好了,诗书虽然一般不过行文还算不错,也该要开始正经工作了吧。”
绘礼震惊:“我每天除了写作业还要帮你磨墨整理公文,这都不是工作吗?”
杨广嗤笑:“这是作为学生应该做的,你以为谁都能得朕的教导吗?”
“好,好吧!”绘礼举起右手,“那我的工作是什么,老板!”
“嫔妃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