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达官贵人那我们取乐，商人百姓也瞧我们不起，人人都把我们看做下流娼妇……这城里，听我琵琶的人也都是看在我一张脸上拿我取乐，又有谁是真听我乐声呢？”

“我不就是听你的音乐吗？”黑暗中，绘礼侧过身体，主动伸手抱住瀛女。“艺术的才华是天生的，后期再练也没法弥补。你的音乐这么好听，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你为了母亲，房子都卖了，还愿意继续借钱给她治病，你对母亲的真挚感情，和你是什么职业没有关系。”

瀛女反抱住绘礼，湿漉漉的睫毛从绘礼肩膀上擦过。

“只有姑娘看我的起。世人看我，妓子一般……”

绘礼说：“就算你是妓女又怎么了？靠身体和性技术做服务，这种行为，都是男人们有需求，才会有性交易的市场出现。哪有不去骂花钱嫖娼的男人，反而骂为生计赚钱的女人的道理？”

“姑娘……”瀛女声音颤抖，抱着绘礼的手收紧。

绘礼轻轻抚摸她的背，想她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是受过流言蜚语，便说：“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被人议论，要不要和我去长安？我请你做我的私人音乐老师，你教我这个琵琶……或者，等我家人来了，我带你去我家。我还没有带同龄人回家过，我爸爸妈妈一定很开心的！”

瀛女破涕一笑：“姑娘，您这样的大家族家里规矩多，哪里能让你带我回去？姑娘念着我，给的镯子足够还债了。瀛女知足，姑娘莫要惹家里生气才是。”

绘礼歪头，“还好吧，我家也就爸爸妈妈和我，没什么人的，你不要担心。”

瀛女惊讶道：“您是家里的独女？怎么一个人离家这么远到大隋来？”

“没有，我还有个姐姐。”绘礼的声音都开始消沉起来：“我姐姐……她是个很美丽，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虽然个性毕竟强，骄傲又臭美，但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姐姐。”

“比姑娘还要美？”

“嗯，很美。”绘礼闭上眼，家里连姐姐的照片都被那些神经病们偷走删掉了，她只能在心里回忆姐姐的模样。

“她皮肤又白又嫩，头发又黑又长，嘴唇天生红润饱满。漂亮的丹凤眼，眼睛和瞳仁又大又亮，左边眼睛还有泪痣。”

瀛女按照绘礼的样貌，开始在脑海中勾勒起她姐姐的样子。

绘礼继续说：“她总是穿着最漂亮的衣服，戴最漂亮的珠宝，身边每天都是最新的爱慕者，长得难看都不能和她说话……虽然总是喜欢抢走我的笔，在我的画本乱涂乱画，但是她会给我带最最新款的漂亮娃娃，嫌弃妈妈给我准备的衣服难看，一次就把我衣柜全部换成她审美的衣服……都是高中生了，还总是欺负我……”

瀛女注意到，绘礼口中姐姐是一个娇纵任性，受尽宠爱的美人，但她讲起来却丝毫没有嫉妒，而且充满怀念。

并且，故事里的她都是幼童的状态。

她忍不住问道：“姑娘姐姐……是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