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霍知舟打断她，知道她要说什么，“我的世界只有你，是你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是你闯入我的世界照亮了我。”

小时候是她救他。

长大后第一眼，他的心选择了她。

失忆后的重逢，心比他的记忆更早认出她。

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他的世界有且只有她。

“霍知舟……”姜软试图劝他。

“你不用在这事上多说什么。”霍知舟说，“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这些不是自我催眠，而是事情一次次的论证。”

姜软浅色的唇抿紧。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他比她更固执。

“谢谢你软软。”霍知舟的心此刻都是暖的，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幸福的时候，“在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之后，你还愿意对我好。”

姜软喉咙滚动了一下。

眼底是各种复杂的情绪。

“这次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过，以后也不许再提。”霍知舟又一次斩断自己的路，“除非你做好被我死缠烂打追到的准备。”

姜软的所有话都被堵了回去。

那些关心、规划全部都咽回了肚子。

“我会努力好好活着。”霍知舟说，“争取不让你担心。”

姜软胸口复杂万千。

好一会儿后。

她调整好情绪换了话题：“有个事我没跟你说。”

霍知舟语调温柔：“你说。”

“岁岁打算在这边读书。”姜软平静的说起说这话，可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藏在心底的情绪，“想跟你住一起。”

霍知舟：“他提的？”

姜软：“我提的。”

霍知舟一顿。

很快拒绝了，找的理由也很烂：“我在这边待不久，可能会因为工作经常换地方，他太小，不适合跟我到处折腾。”

他知道她为什么让岁岁留在这边。

是想让他多一分牵挂。

可他的牵挂和期盼，她在他心里断层第一，无人能及。

“你跟他说。”姜软对此并不意外，她只是觉得两父子也该把话说开，这件事正好是个契机，“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霍知舟沉默了。

就在姜软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忽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就不怕我跟你抢他的抚养权？”

姜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又不会抢。

“如果他长期跟我待在一起，我是可以打官司重新要他抚养权的。”霍知舟说这话时心绷着，耳朵却格外注意姜软那边的动静。

他挺希望这次谈话是他们面对面说。

这样他能看到她的表情，看到她状态。

但隔着电话只能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你不会。”姜软说了三个字。

霍知舟：“这么肯定？”

姜软：“当初你也没抢。”

霍知舟自己往自己身上扎刀：“当初没抢是因为我有钱，孩子长大终究会看利益和资源，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你也有钱。”

当初那样说，只是为了不让霍骋他们为难她。

孩子抚养权这种东西没什么可争的，他跟软软只会有这一个，两人都会力所能及的对他好，因为他们是父母。

现在这样说。

也只是让软软别再对他费心。

“你不会。”姜软仍旧是这三个字，没有半点儿犹豫。

霍知舟：“为什么。”

姜软：“就是不会。”

其他事情她或许会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