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知道他隐藏起来的本质有多么的污浊不堪,却仍旧接受了他、纵容了他。

这个他喜欢了、觊觎了这么多年的人也喜欢他。

许言昭甚至直到现在,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戳破了什么特殊的屏障,让自己从这个太过美好的梦境当中醒来。

他实在太过小心翼翼了,以至于让晏之安都察觉到了异常。可许言昭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就如同将一件太过珍贵的事物握在手中时,总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松了手,让它摔到了地上,因此而碎裂,又或者在自己不经意间移开视线的时候,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偷给伸手顺走了那种恐慌与不安,持续地萦绕在他的身旁,催促着他将那件东西锁进无人能打开的保险箱里,藏到无人能够抵达的隐秘之处。

与晏之安的触碰、亲吻、交合,能够极大地缓解他的这份不安,可当两人分开时,这种感受就会成倍地反扑,一遍又一遍地啃啮他的心脏。

在晏之安的身上,闻到了来自另一个Alpha的气味的,许言昭就控制不住地站在了书桌前,拿出了那个装有锁链的盒子。他甚至只差一点,就要把那条可以说是自己阴暗念头的具现化的锁链,给重新拿了出来如果没有里面多出的那朵紫色的小花的话。

那是许言昭第一次对自己生出恐惧。

他恐惧自己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的做出伤害晏之安的事情来。而一旦他那什么做了,他此刻所拥有的一切就会彻底地坍塌。

许言昭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而他的手里,恰好有一个完美的借口。可在他真的离开之后,他却又后悔了。

正如那个女人所说,他的骨子里流的是星盗那肮脏阴毒的血液,生来就只会考虑自己的感受,而不去想会给别人带去什么样的灾难和伤害。

只不过,他并不认为那剩下的另一半所谓高贵的皇族血脉,能起到什么“净化”的效果。

唇边讥讽的笑容一闪即逝,许言昭埋在晏之安的发丝间,贪婪地嗅了好几口那被龙舌兰包裹着的柑橘香气,眼中的神色再次柔和了下来。

如果说他患了自血脉遗传的疯病,那么怀里的这个人,就是他唯一的药,无法放弃,无法割舍,无法逃离放手让对方离开的念头,哪怕是在最疯狂的时候,也未曾冒出过分毫。

“和你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家伙,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冰凉嫌恶的女声在脑海中响起,许言昭低头轻柔地吻过晏之安的眉眼。

“一个一无所有的家伙,还妄想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眼含恶意的男人低声嗤笑,许言昭亲昵地磨蹭晏之安的面颊。

“在我可以接受的限度之内,再喜欢我一点,”他深爱的人靠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耳畔呢喃,“然后,让我也……更喜欢你一点。”

柔软的唇瓣温柔相贴,狎昵地厮磨,连空气都变得暧昧。

“我会努力拴住你,”许言昭抵着晏之安的额头,轻声笑了一下,“所以,之安哥也一定……”

“……要好好地拴住我。”

轻软的尾音,隐没在两人再次交叠的唇瓣之间,化作软黏旖旎的喘息和水声。

49早晨被鸡巴操醒

晏之安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就好像掉进了什么粘稠沉闷的地方,被某种不明生物袭击一样,时不时地就产生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又或者被什么东西缠住似的难受,偶尔还会有游过的鱼群啃咬皮肤的麻痒,弄得他总想努力地扑腾两下,好确认自己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进了水里。

可那些骚扰着他的东西却好像不愿意他醒来似的,每一次都恰好卡在了要被烦得费力挣扎之前,让他在继续睡和醒过来之间纠结着,一点点地陷入更深的梦境然后再次被骚扰得想要咬人。

托了某个家伙的福,他现在每次碰到这种烦人的状况时,第一反应都已经从动手改成了动嘴。

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晏之安略微蹙起了眉,只觉得这一回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