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隔着几道院墙,一抬头便瞧到了院里的那颗柿子树,稀稀落落的深青叶子伴着橙红的果实,极致的萧瑟。

~

栖林小筑里,内室窸窸窣窣的响动,好一会儿,洗去一身寒气从内室出来坐去梳妆台,黑发湿湿漉漉松松垮垮地垂着,她勾起斤帕擦拭发尾的水珠,“松月,布餐吧,你姑爷应该不过来吃,我饿了,咱们先吃。”

没有回应,她又喊了声:“松月?来帮我挽发。”

依旧没回应。

她心想,小丫头跑哪去了,不是说好了沐浴完就用膳吗,她肚子空空如也,早已是饥肠辘辘。

“松月去小厨房了,我去叫她回来。”

拿斤帕的手一顿,她回过头,摇头,浅浅一笑,温柔说道:“是夫君回来了。”

擦拭的半干的长发挽起,拿起枚木簪随意别着,身上又披了件厚长衫,说着话朝外间走,“夫君何时回来的?”

一瞧桌上的碗筷分布,心中了然了,想是松月这丫头早知道魏令简回来了。

魏令简在她对面落座,挑起筷子夹菜放在她的碗中:“阿沅,我听李管事讲,你今天去寒岩寺了?”

陶沅音把那筷他夹给自己的菜放入口中,轻嚼咽下,是不是松月的厨艺又更好了,这平常的菜叶子今日味道格外好吃些。

抬眸看他,她说:“母亲这阵子身体不好,昨日圆坟回来更是伤心,叫我去寺里帮着抄抄经,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魏令简拿筷子的手轻颤了一下,昨日圆坟仪式结束,有事外出,深夜方回怕寒气过给她就歇在问川阁了,天不亮她的马车出门他不知晓,一直不得见面问上几句,心里不免升起几丝怜惜,只是说话的声调格外的生硬:“我常不在府中,府里的大小事多,母亲那边有劳你常去看护陪伴,还有……”

“世子妃和湘儿……令澜新逝,她们悲伤痛苦。”

陶沅音抬眸看过去,回他笑意,算是安慰,“夫君放心,母亲和世子妃,还有湘儿,是你亲人自也是我的亲人,我会多去宽慰她们的。”

“阿沅,谢谢你。”安静地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中,她听见对面的男子低哑的嗓音。

陶沅音猜魏令简心中不好受,放下筷子,伸手想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伸至半空,瞧他面色如常,还是收回手掌,用略带轻快的语调同他说道:“夫君,得空了也可同我一起多去陪伴母亲,世子的死是意外大家都伤心,若是你能常去陪伴母亲,指不定能开心几分多进食几口了。”

好半晌她才听见魏行简的话音,“好,空了就去。”

陶沅音眨了眨眼睛,睫毛颤动,见魏令简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她也就不再说话了,慢条斯理地用膳,照顾被她饿过劲了的肚子。

去年三月她和魏令简成的亲,从知道皇上让宫里的高公公千里赶赴北疆传达圣意到成亲不过三月,匆匆忙忙嫁入王府,在那之前,更不曾和他见面,直至成亲当晚,她才知她要嫁的儿郎是何模样。

那三个月,她先是不愿后来接受,幻想过魏家儿郎的样子,直到魏令简揭开红盖头那一刻,他的样子映在眼前,才知她想象中哪一样都不是他。

话不多,却也有几分温柔,模样确实生的清俊,传话的高公公这倒没半分夸大。

只是,他们成亲一年有半了,相处的时日大概不过两月。他总是有事在身,三两个月才得在府中待上几日日,想想,陶沅音觉得自己和她的夫君魏家儿郎魏令简着实算不上很熟悉。

此次赶回府,也是他胞弟去世,镇安王夫妇悲伤过度,一应事宜皆是他在安排和应对。昨日圆坟,丧事事宜结束,只是府中的人始终还沉浸在悲痛中。回府他便被好友以有事相商叫走,不知自己今日的安排罢了。

用过晚饭,魏令简回问川阁的书房整理手稿,陶沅音则是留松月在房中说话,辰时未过书房那边差他的随从双礼来告知今晚他宿在问川阁了,叫她不用等。

听到随从的话,陶沅音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