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红了个彻底,猛咳了好几声,竟是难得磕巴了一下:“好,都、都依你。”

只是后来杨州出了事,这梳篦早不知流落去了何处,如今竟又出现在了她面前,梳齿的在掌心留压出红痕来。

“轻些拿,手疼不疼?”

裴涿邂见状,伸出手便要将其抽出,但苏容妘攥握的更紧了些,甚至将其往怀中收了收,拒绝了他的动作。

裴涿邂的手僵硬在半空,周遭一切似骤然凝结。

苏容妘睫羽振颤,耳中嗡鸣,旧时的记忆席卷过来,最后却汇集成一句反问。

梳篦为何会在这?

她想到了离开的薛夷渊,心开始猛跳了起来,更似隐隐有了些预感,逼着她在此刻赶紧冷静下来,不要叫裴涿邂看出异常来。

她哑着声音道:“我喜欢这个,你方才说给我买首饰,可还作数?”

裴涿邂紧盯着她,察觉出了她的情绪略有不对,却不知这变化究竟因何而起。

“作数。”他应承了一声,唤来掌柜的,而后将手摊开到她面前,“别攥着了,叫掌柜的给你包起来。”

他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这么喜欢?竟连放手片刻都不肯。”

“没、没有。”

苏容妘将梳篦递过去,放到了他手心之中。

裴涿邂垂眸看了一眼,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河东裴氏一门,即便是家中婢女所用的梳篦,都不会这般普通。

但他还是将其交给了身后掌柜:“包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