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与我分开睡,你身上有伤,我也容易压到你。”
裴涿邂搂着她:“与你一起睡,我还能有几瞬忘记伤口的疼,”
苏容妘一时语塞,无奈顺着他的力气动了动身子:“那你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他轻笑两声,觉得此刻心中终于能舒服些,他没说话,只是依旧搂抱着她不松开。
被这么一弄,苏容妘也有些睡不着,顿了顿才开口问:“你不是去办公务,怎得伤了这般重,中箭便罢了,箭上竟还涂毒。”
裴涿邂闻言,享受着她这副关切自己的模样,却又不好同她说的太仔细。
“我知你担心我,日后我会更加小心。”
日后家中有她,有他们的孩子,他这条命自是不能陷入危险之中,亦不能让裴氏中的那些人将他们这一脉牵连。
苏容妘眉心微微蹙,不知他今夜这是犯了什么病,只能任由他这般拉着手搂着腰,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
床幔随着她翻身的动作轻轻摇晃,也不知是清醒还是做梦,她似隐隐听见裴涿邂在她耳边道:“可惜不日将发国丧,不能为你补上十六抬的花轿迎你进门。”
迷迷糊糊间,她随口回道:“我不要,你还是给旁人留着罢。”
裴涿邂似是生了气,稍稍起身覆压过来:“你说的不对,重新说。”
如何才能算是说的对,是要欢喜将此事应下?
苏容妘深思彻底陷入梦中,再没有回他的话。
也许是因他这番言语,苏容妘好似回到了五年前,那个世子妃给她安置的小院中。
从前的她在屋中绣盖头,而梦境中的她成了旁观之人,立在院中看着屋中的自己影子映在明纸糊过的窗子上,而外面的阿垣蹲坐在窗子下,守着成亲前不能见面的规矩,眼眸之中满是缱绻爱意,探出手去抚映在窗子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