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一跳,便见她趁着这个功夫猛甩开自己,掀开马车车帘顺着踏凳而下,直接往府门口走。
他视线落在她的身后,蹙眉看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
偏生随侍在这时候开口问:“家主,如今可要再回刑部?”
裴涿邂没说话,但他没跟着下马车便已是默认。
只是回到马车之中时,他视线扫过地上放着的踏凳,又想起苏容妘走的又顺又麻利,冷冷看了车夫一眼:“你放踏凳时,倒是手脚麻利。”
言罢,他直接回了马车之中,车夫擦了擦额角的汗,有些不知所措,随侍则给其递了个眼神,让其别说话,赶紧走。
这边苏容妘刚回去宣穆便听到了动静,赶紧跑出来迎她,冲过来抱上她腿的动作正好将她心中思绪给打乱。
“娘亲,皇后娘娘传召您过去是做什么?”
他看了看娘亲上了妆的模样,虽与姨母像了很多,但他还是能一眼便看出不同来。
苏容妘抚了抚他的头:“没什么事,不必担心。”
她没将那些事与宣穆说,想去见阿垣的心思也因宣穆而短暂停下来。
今日难得能好好陪一陪宣穆,她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那些事。
她拉着宣穆回了屋中,陪着他说话、读书,只是这安生的时候没过多久,约莫三个时辰过去,她便察觉外面似有人过了来。
宣穆不如她熟悉,反应便比她慢了些她让他留在屋里好生看书,自己则是走到屋门口去:“叶听,外面是在闹什么?”
应当是争吵的声音传过来,叶听思忖一瞬想来也瞒不住,干脆实话实说:“大姑娘与二姑娘回来了,似是知晓了您有孕的事,特要来见夫人您。”
苏容妘眉心微微蹙起,下意识回眸看了宣穆一眼,而后压低声音:“他还不知这件事,你当他面时注意些。”
叶听当即噤了声,看着她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月洞门上,进而低声劝慰着:“夫人别担心,奴婢已经派人去给家主递信过去。”
苏容妘眉心猛跳,觉得自己从马车上下来时也未曾给他留什么面子,这时候竟又要唤他回来寻他庇护?
他方才都未曾回府来,大抵是因公务繁忙,这种情况下,还要连续两次将他从职务上唤回来,未免显得她太没骨气了些。
只是转念一想,这本也是裴家的私事,就该让他们手足之间自行解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