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乃朝中大员,出京应该并不容易,若只是为了来问这些事,还是请速速回去罢。”

言罢,他直接站起身来,拉着苏容妘就要往门外走,即便是因病痛而身形不稳,但背影仍旧坚毅,好似任何风雪加身都不能将他的背脊压弯半分。

裴涿邂在这一瞬,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妘娘身上也是有几分这瞎子的影子。

她身上那些与寻常姑娘不一样的倔强与孤洁,是不是也与这瞎子有几分关系?

果然,青梅竹马的情分终究是旁人比不得的,在不知不觉之中,身上沾染了对方的习性,旁人终究是难以融入其中。

“沈郎君不必太过心急,想必我要说的是你心中也有考量,还是叫不相干的人都到外边去,只留我们三人说话。”

沈岭垣向外走的脚步这才慢慢停下,稍稍偏头,细听他的话。

谭策也听得明白这是在说自己,面上有几分不悦,毕竟都是一起成事之人,虽则沈岭垣主为谋策,但细论起来,他们两个也没有主仆之分。

更何况都是一些成事之人,他有什么听不得?

他并未打算离开,但裴涿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说在下眼拙,不知这位是何等人物,竟是连世子与人的谈话,都能擅自留下来细听。”

他将世子二字咬的极重,苏容妘听的眼皮不由一跳。

什么世子?哪来的世子?

她下意识去看沈岭垣的神色,却见并没有什么意外,就是连谭策也似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掂了掂手中的剑,铁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不情不愿出了门。

苏容妘心中一惊,这就是句世子说的莫非是阿垣?

这边谭策退出屋子,随侍也紧随其后,门再次被合上,只留下他们三个被命运紧紧捆绑在一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