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了旁人,那还有什么事是可信的?
可裴涿邂话锋却是略有变化:“我怎么此前不知,你们如此亲近,一口一个谭大哥,你可知白日里我要将你带回来,谭策竟是将最后的做戏都忘了,要从我手里将你抢过去。”
苏容妘将他的话都听完,这才回过味来,他哪里是怀疑谭大哥不忠,分明是怀疑她与谭大哥有些什么。
她属实被气笑了,捞过身侧的枕头就向裴涿邂砸过去:“你可还分得清什么是主次,我与谭大哥多年相识,我还未曾及笄的时候,谭大哥都有了儿子,我能与他有什么!”
裴涿邂没躲,被她甩过来的枕头砸了一下。
他唇角勾起一摸笑意,比起枕头砸在身上不痛不痒的感觉,他先感受到的是属于妘娘身上的皂角香,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贪婪地好好闻一闻。
第四百四十章 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
裴涿邂身形未动,一个软枕自然不会把他如何。
他寻着本能,稍稍凑近她些,却又不能太过越界,只是这样与她对望着,似要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可苏容妘着实觉得他莫名其妙,又怕他不信,填上一句:“还望你日后莫要在说这种话,今日在我面前说了便罢了,可万不能说到谭大哥面前去。”
裴涿邂依旧是盯着她,看着她因自己生气时颇为生动的神态,心中没有半分不悦,只觉她当真好看。
摒弃那些担忧与惊慌外,白日里见到她一身艳红薄裙,从屋中扑向他时,好看的惊他心魄,甚至她身后浓烈的火都成了她独一无二的点缀。
如今她墨发散在脑后,身上只着素色寝服,也是自有她清雅脱俗的夺目。
他当真是控制不住沉溺其中,想与她亲近,怕自己仅离开三个月,便叫她同其他人有了情意。
苏容妘被他看的不自在,耐着性子道:“裴大人,不知我的话,你可有听得进去?”
“自然,你的话我都在听。”
他答的痛快,声音之中却又透着恳切与赤城,叫苏容妘更有些不好面对她。
她伸手摸了摸身后的软枕,稍稍动一动身子,找到舒服些的位置:“这遇刺的事一出,想来府台定苏坐不住,他即便是我不来寻我,也是要找你商议的,还是依照你之前的口信去办,明日我会去击鼓鸣冤。”
裴涿邂却是一口回绝:“不行,换一个人。”
苏容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落在自己受了剑伤的胳膊上,她稍稍动了动胳膊,虽仍觉皮肉有些疼,但她能确定并没有伤到筋骨。
她毫不在意:“在旁人看来,镇南王世子死了,我自是应该带着宣穆去鸣冤才是,否则如何能有借口入京都去?九皇子的人即便白日里趁乱出手,也不过想要世子的命罢了,如今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要不管不顾杀到县衙去,只为了要宣穆一个六岁孩童的命?”
她说的句句在礼,可裴涿邂眉心微蹙,不愿松口。
这些事他自然能想得到,可他仍旧担心中间会出什么变故,他直觉九皇子的人,想做的事定不会只是要镇南王世子的命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