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管家是老堂口里带出来的管家,从小就陪着应旸,相当于应旸的半个爹。如今留下来看着隋清远,对隋清远半是照顾半是监视。
隋清远倒是不在乎这些监视,不知道让应旸从哪弄了些钢材和木料,在家做东西。
隋清远拿着图纸和木料问老管家:“叔,我想搭个苗圃,您看这块该怎么做。”
隋清远长得好看,脾气温和说话又好听,老管家摸了摸本该留着但是因为应旸讨厌而刮掉的虚空胡子,拍着胸脯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以前还做过木匠嘞。”
老管家岁数也大了,早就过腻了陪应旸打打杀杀的日子,如今隋清远每天和他在一起种花品茶,生出了一种颐养天年之感,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谁陪谁了。
“唉。”老管家钜着钜着木头突然感叹道,“小旸要是有你一半沉稳就好了。”
正在配土的隋清远动作顿了一下,笑道:“应旸的身份摆在那,真像我一样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老管家似乎没想到隋清远会突然这么说,抬头去观察隋清远的神情,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这时隋清远状若无意地随口问道:“冯叔,前几天城东是不是发生了一场爆炸案,我看在拍卖会附近,你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
隋清远最近都没出门,能知道这件事估计是因为已经发酵到网上了。
管家眯了眯眼,并没有和隋清远托底,只是依旧笑呵呵道:“我老头子能有什么内部消息?不过据说犯人还没抓到,不如等小旸回来你问问他。”
不一会儿应旸就回来了。
应旸这几天回来的时间都不固定,甚至今天回来的比往常要早。原本进门时刚开口骂了一句“他妈的裴颂这个傻逼”的应旸,也在看见两个人都在后院里种花的时候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你俩……”生气的应旸心突然静了,抱臂倚在阳台边上,看着后院里的两人不由得笑道,“喜欢什么花我叫人送来不就好了,自己费那个劲干什么?”
老管家收回了刚刚的神色,佯装无事发生的笑着说了一句:“你小子懂什么?”
应旸显然被这么说惯了,没生气,嗤之以鼻地一笑。
没想到隋清远却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捧花放到了应旸的面前:“喜欢吗?”
这回轮到应旸愣了,迟疑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隋清远漫不经心道:“送你的。”
说着就接着扭头去干自己的事了,把应旸一个人留在原地心花怒放。
应旸抱着那花愣了半晌,随后整个人都跟开了春似的,屁颠屁颠地回去掏出了一个别人送他的一个价值二百多万的花瓶,把那束花插上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上了,托个腮坐在沙发上欣赏。
明明别人送他的时候他还和管家吐槽:这帮人净他妈送那没味的屁,二百多万整个花瓶不如拿来当尿壶。
现在却觉得这花瓶送的简直太有品了,全然没察觉那捧花是隋清远修杂草剪下来的狗尾巴草和蒲公英。
隋清远洗干净了手进屋,发现应该还在陶醉于那束杂草,旁边的桌子上扔着一块腕表。
隋清远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百达翡丽的万年历,很传统的一只表,但是这种牌子越老越值钱,倒没什么过时一说。
只是现在已经不走了,表盘上的伤是新的,应该是今天刚磕的。
应旸不喜欢带表,嫌碍事,今天能拿出来充门面,显然对方大有来头。
隋清远拿起那块腕表把玩了一下,问道:“怎么坏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应旸刚刚消下来的火气就又冒了起来。
“还不是裴颂那个傻比,喝点黄汤就耍酒疯,拿我的表给那帮人助兴玩。”应旸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撸了一把自己的狗头,“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让我查的那几家资产,我的确发现点问题。”
应旸难得露出点正经的神色对隋清远道:“我让数据部算了一下,这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