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即答:“抗揍。”
他不觉得一般老虎能挨自己好几拳。
伏黑幸另有理解,“以后敦君没钱吃饭,是不是可以变成老虎去野生动物园蹭饭吃?”
“野生动物园的饲养员难道能帮老虎做好三菜一汤端上桌吗,他又不吃生肉。”禅院甚尔不赞同道。
他有更好的建议,“不如和马戏团的人说好了,白天和驯兽师同桌吃饭,晚上和驯兽师同台表演。”
中岛敦没看过马戏团表演,但这不妨碍他知道马戏团的老虎要表演钻火圈。
小男孩大惊失色,“我不敢钻火圈,我可不可以表演算数?”
又是一个新的话题。
伏黑幸坚信会算数的老虎一定能登上报纸,成为马戏团明星。禅院甚尔认为中岛敦会被马戏团的竞争对手毒死假如他可以被毒死。
这条职业道路一点都不安全,中岛敦完全掐灭了从来没升起过的职业热情,他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
伏黑幸谆谆善诱,“等到敦君能够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不会随意变成老虎给街上的行人添麻烦,我们就可以带敦君上街去玩。”
没见识的老虎孤儿截至目前,还没有真正意义上“逛街”的经历。
他眨着眼睛,问:“街上有龙吗?”
“没有。”
“街上有维京人吗?”
“也没有。”
不等他摆出失望的表情,伏黑幸笑眯眯道:“街上有电影院,有超大的屏幕可以看电影。街上还有各种各样的餐厅小吃摊,可以吃大阪烧章鱼烧鲷鱼烧拉面蘸面关东煮……”
她一口气报了一长串菜名,中岛敦已经呆呆地微微张开嘴,眼看就要有晶莹的口水淌下来。
男孩急忙收敛神色,擦擦嘴,虚心求教,“那我要怎样才能控制好不随意变成老虎呢?”
伏黑幸大大方方地一笑,扯来专家挡在身前,“问他。”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从上往下垂眸盯着中岛敦,忽地勾起嘴角。
“既然你的训练欲这么强,那明天开始,你就跟我一起挨揍训练吧。”
“心里话不小心说出口了,甚尔先生!”
当晚,伏黑幸和禅院甚尔并排躺在房间另一头的床垫上,距离中岛敦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你的训练计划只有挨揍吗?”伏黑幸问,“还有,你什么时候睡到敦君那边去?”
“他变身的次数太少了,我没摸清他变身的规律。”禅院甚尔枕臂望窗,假装没听到后半句。
“显然,敦君没有变身成白虎时的记忆。白虎难道和他是不同的个体吗?”伏黑幸翻身,眯眼,“你怎么还不走?”
禅院甚尔目光游离地吹起口哨,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呵。”伏黑幸冷笑一声。
片刻后,她抱起枕头被褥,踩着禅院甚尔的肚子跨过床垫,躺到另一张床垫上的中岛敦旁边。
睡着的男孩只占据床垫一个小小的角落,留出的大片空位睡下两个伏黑幸都绰绰有余。
伏黑幸铺好枕头,对发懵的禅院甚尔做了一个鬼脸,躺下。
她心满意足地盖上被子,忽然睁大眼睛。
禅院甚尔该不会是想一个人睡整张床垫,所以用计把她赶走了吧?
中岛敦对自己第二天将遭遇什么一无所知。刚挨着枕头时,他满怀兴奋,一会儿想着《驯龙高手》的情节,一会儿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变成一只大老虎。
他只是草草期待了一个开头,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于是转天醒来,他又遭遇了惊吓。
一双幽怨的眼睛,正悬在上空,幽幽瞪着他。
中岛敦一屁股栽到地板上,险些尖叫出声。
禅院甚尔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比在自己的唇前,“嘘!”
他的手指比比划划:你,跟我下去。
中岛敦被他捂着嘴,眼睛向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