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这么久不见都不说看看我……

“镜头往后一点。”耳边,江砚低声说。

“嗷!”顾桉乖乖照做。

我就是个工具人!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我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呜呜呜呜……

她原本弯弯翘起的嘴角,已经变成下撇的弧。

顾桉伸长手臂,抑制着自己的小小心酸,耷拉着脑袋尽职尽责给江砚展示狗子,小嘴叭叭叭:

“哥哥你能看到了吗?”

“好像有点卡……”

“崽崽好像又胖了一点点,明明它运动量那么大……”

“它好像很想你。”

顾桉举着手机,她喜欢的人就在对面,她却不敢抬头看他。

崽崽很想你。

我也是。

江砚冰冷的声线柔软,落在耳边,因为微微压低带一点鼻音:“嗯,知道了。”

顾桉手托着腮,娃娃脸挤出褶,默不作声悄悄叹气。

小眼神又是幽怨又是羡慕,可怜兮兮落在德牧崽崽脑袋上。

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角度的视频画面里,根本看不到崽崽,只有低着头发愣的她。

而江砚那双清泉浸过的漂亮眼睛,现在正安安静静凝视着她,长睫低垂根根分明,唇角梨涡尽是干净温柔。

第15章

转眼到了春末夏初,高二下学期接近尾声。

顾桉变得很忙,要捡起搁置很多年的画画,还要兼顾文化课。

除了除夕那天那个不到两分钟的视频通话,江砚没有再找过她。

关于他的消息都是从顾桢嘴里听说。

涉密任务关键信息全部打码,只知道是横跨大半个中国的特大案件,危险程度普通小老百姓根本无从想象,部里成立专案组,成员均是由各省省厅推荐的刑侦一线精英。

寥寥几句,只字片语,只是每个字眼后面都是枪林弹雨生死一线,仿佛和她两个世界。

有时候顾桉睡不着,会偷偷把自己的小心思从心底最隐秘的地方扒拉出来,审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

明明才认识半年,想念快要比喜欢长。

是因为,他即使已经见过常人一辈子难以触及的阴暗面,各种极端疯狂的人性,也依旧一尘不染,冷淡不羁的外表下,藏着非常干净温柔的灵魂。

这样的人,不管是在十六岁遇到还是二十六岁遇到,对于她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

顾桉坐在床边抱着膝盖,看拱形窗外的灿烂夜空。

想起江砚跨年夜在她耳边说的新年快乐。

然后悄悄在心底把她想和他说的话补上。

江砚,岁岁平安。

-

五月,这座北方城市的风都变得格外温柔。

顾桉跟往常一样蹦蹦跶跶回家,刚到门口就嗷呜一嗓子:“崽崽!我回来啦!”

无辜可爱又大只的德牧冲出来,尾巴摇得格外欢快。

“什么事儿把你高兴的呀?”顾桉忍不住笑出小虎牙,顺手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挂到衣架。

看到什么,她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开始狂跳。全身血液好像得到指令一般往脸颊涌。

衣架上挂着警服常服。

六位数的编号,只有最后一位和顾桢的不一样。

往客厅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

顾桉揪着衣角的手指关节泛白。

他离开的时候一身笔挺警服,银色肩章神圣不可冒犯。

而现在,他坐在客厅,身上是浅蓝色棉质衬衫和黑色长裤,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将那抹清瘦颀长的身影勾勒得极致冷淡。

顾桉整个人都傻掉,一时之间大脑空白无法言语。

“放学了。”

“嗯……放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