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院首章太医来看诊。
“再偏半寸就要穿颅而过,”章太医细细端详着伤口,“还好伤口处理得宜, 方才让直郡王平安归来。”
“这歹人倒是好手段。” 康熙突然轻笑。
他早已经查明,胤禩与云南的土司们,似乎也有着往来他这个儿子, 惯来是会邀买人心的。
闻言,跪在丹墀下的胤禩脊背微僵,身上的白玉朝珠也随之砸在地砖上。
他今日特意换了件半旧的石青色补服, 腰间悬着胤禔出征前赠的错金匕首。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与大阿哥那多年的“情谊”。
此刻那刀鞘上的红宝石正硌得他腰间生疼。
胤禔浑不知暗潮汹涌,捧着缅王金印的手掌满是粗糙的茧子、狰狞的伤口:“儿臣幸不辱命, 此番得皇阿玛赐下璟瑄所献的金疮药,儿臣麾下将士存活者十之八九。”
话音未落,胤禛手中的珐琅茶盏便溢出,滚烫的茶汤浸湿了蟒袍袖口的江崖海水纹。
大哥什么时候跟璟瑄关系这么好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皇阿玛更加猜忌于雍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