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神功高强到可以把月薄之手拿把掐,按在床上坐上去了?
他这魔尊一屁股蹲下去,月尊也只能“太字朝天”,任其施为?
真的假的?
他微微挑眉,心中生出一丝探究的意味,目光落在月薄之的背影上,想从他那看似平静的姿态中读出更多的情绪。
铁横秋试探说道:“你不愿意见我,我却贸然闯入,岂不是惹你不快?”
月薄之闻言,手中的书卷微微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魔尊何时在意过这个?今日倒是稀奇。”
铁横秋笑了笑:“或许是因为失忆了吧,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反倒学会了谨慎。”
月薄之终于转过身来,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魔尊今日来,究竟有何事?”
铁横秋将手中的玉盅轻轻放在桌上,低声道:“雪魄汤,给您送来了。”
月薄之倚着窗边,案上玉盅腾起袅袅热气,叫他眉眼里的神色朦胧。
铁横秋佯装出几分卑怯的样子,劝道:“您再生气,也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汤药还是要吃的。”
说着,铁横秋打开盖子,把玉盅移到月薄之跟前:“你要嫌热,也大可先晾一晾。”
月薄之目光垂落,划过铁横秋有些松动的领口,那儿隐隐露出灼痕。
月薄之故作不经意地收回目光,伸手捧起玉盅,啜饮一口。
铁横秋紧张地看着月薄之。
汤水入口的瞬间,月薄之的眉头蹙起,眼睫轻颤了一下。
铁横秋心头一紧,忙问道:“太烫了,是吗?”
月薄之神色淡然,语气平静:“正好。”
铁横秋微怔。
月薄之舌尖滚烫,吐出一句话:“正是我想要的温度。”
第8章 我去?
从前,铁横秋给月薄之送汤的时候,是爬山俩时辰,见面一句话。
他根本都来不及看月薄之饮汤,就被一句话打发走了。
也是因为这样,铁横秋送汤送了一年,都不知道原来月薄之嫌汤太热了。
而如今,月薄之却说温度刚刚好。
铁横秋也不理解,只当月薄之身体更弱了,因此要喝更热的汤。
他不禁更加小心地打量眼前的月薄之。
月薄之被他看着,好像感应不到他的目光一般,仍是自顾自地啜饮着汤,一口一口,缓慢地喝着。
铁横秋意识到:他是真怕烫的。
铁横秋张了张嘴,却见月薄之将最后一口汤咽下,薄唇烫出胭脂色。
铁横秋心中一动,可耻地想到:我好想亲他啊!
啊,我果然是个变态!
但考虑到现在月薄之浑身带刺,铁横秋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低头压抑着不合时宜的冲动。
同时,又埋怨自己居然丢失了那些重要的回忆。
虽然不能碰,但有回忆的话,也可以回去给自己那个什么一下嘛。
铁横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那只空荡荡的汤盅上,愈发觉得气氛凝滞。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这些年,您的心症可好些了?”
是的,这位剑道天才天生却带着心症。
他长久居于积雪皑皑的百丈峰,饮着以寒玉髓熬制的雪魄汤,修炼着极霸道的功法。
但这些都没压住他胎里带来的心毒。
月薄之在年轻的时候,被誉为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却因为心毒的拖累,晋升化神之后便停留在瓶颈期,身体也越来越差,要长年幽居,足不出户。
听到铁横秋的问话,月薄之忽然轻笑,指尖抚过书卷边沿:“我被你幽禁折磨十年,你说呢?”
铁横秋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咳了咳,说:“我会尽力弥补你的。”
月薄之撇过头,不理他。
铁横秋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