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老带着弟子们离开悔罪崖,脚步虽稳,但隐隐透着一丝烦躁。
大弟子跟在他身后,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长老,这事情……怕是没有办法善了?”
何长老闻言,脚步一顿,侧过头来,眉头一挑,不悦道:“怎么?你小子也觉得是我做的?”
大弟子被何长老的目光一盯,顿时心头一紧,连忙摇头否认:“当然不是!弟子怎敢怀疑长老?只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云隐宗有月罗浮留下的青梅镇岳阵保护,外人根本无法擅闯,这意味着凶手必然在师门之中。师门里能轻易杀死海师兄的高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若论有动机的,不就只有……”
“放屁!”何长老脸色铁青,打断他的话,“我有什么动机?”
大弟子被训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但眼中仍带着一丝疑惑。
何长老见状,冷哼一声,语气稍缓:“觅儿的确受了委屈,但这件事还不至于闹到杀人的地步。况且,家族利益至上,这种丑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遮掩过去才是上策。私下找海氏多要点好处就得了,何至于要闹成死仇?你当我是傻子吗?”
大弟子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长老说得是,是弟子愚钝了。”
海琼山的有恃无恐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都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铁横秋是一个有能力掀桌的狠角色。
何长老微微阖目,思绪翻飞,眉头紧锁:“到底是谁做的……”
大弟子也挠挠头:“若说动机……会不会是铁横秋?”
不过说到这儿,大弟子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哪儿有这本事!”
“铁横秋为人是刁钻,却没有什么真本事!否则也不会铤而走险当众指控海琼山了。他这种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说到这儿,何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阴沉,“若非是他,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大弟子连连点头:“可不是么!他这种人实在令人不齿。”
何长老却突然福至心灵,眼中精光一闪:“那就是他了!”
大弟子一愣,有些不解:“什么?长老的意思是……”
何长老说道:“说来说去,都是这个姓铁的贱骨头闹出来的祸事!既然海氏要一个说法,我们就给他一个说法。”
大弟子一下明白过来了:“长老的意思是,我们把铁横秋定为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