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看向跪在脚边的郁理,恶狠狠道。
郁理慌忙点头,被她扯起来。
明明比她高出一大截,站起来能把她轻易纳入自己的阴影里,被她扭着衣领往前拽着走时,却像是只幼犬,乖顺的把头放进颈圈中,任由主人牵着往前走。
直到走到卫生间,被她命令着洗脸刷牙,凉水打在微热的脸颊上,他才稍微冷静下来。
转过身,金雀手刚一抬,他就条件反射的低下头,把脸送到她面前,动作自然的像是做过千百遍。
是一个吻。
落在他的唇瓣上。
她刚一伸出舌尖,郁理就急切的缠上她的舌,手臂揽上她的腰肢,把两个人贴紧,密不可分似要融在一起般。
口水从合不拢的唇边往下溢,朦朦胧胧中,他听见金雀含混着开口,声音模糊不轻。
只片刻,瞳孔都放大了,郁理抱着她浑身都在颤,看着她的神情带着小心翼翼的不可置信。
想问,又不敢问。
怕真的是自己的幻听。
直到被金雀轻轻咬了下舌尖,才从怔愣中找回自己的意识。就看见她抱住他的头移开,唇瓣分离时,牵扯出藕断丝连的银丝。
水光暧昧,而她那双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杏眼在此刻溢满温柔。
“我也爱你。”
这一次,话清清楚楚落入耳中,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而郁理僵了整整三分钟。
“说了不许哭……再哭打你了……唔唔……”
床板嘎吱声再一次响起,伴随着暧昧低泣的呻吟,久久未停。
我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
049|48.我要亲你
雨后清晨。
玻璃窗上附挂着水珠,外面朦胧笼罩薄雾,更远处是低矮青山连成黛色。
金雀站在窗边望下望去,才发现这是一栋三层的庄园别墅,旁边是配套的裙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建筑。
幽静而孤僻。
这是独属于极少数人的安静。
饶是她早就知道郁文生的财力,也在此刻更有实感现在的郁理,有钱的令人啧舌。
就算是在最开始,就大概知道他的身份,金雀也很难把最初那个带着帽子、时刻都低着头走路的少年和现在的豪门贵公子联系到一起。
她踩着拖鞋,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向这位正给她洗内裤的贵公子。
手指捏着薄薄的布料,被水流冲过又在摩擦之间泛出薄红,他低垂着眉眼,下颌尖削,神情安静平和。
又像是只灵敏的猫,敏锐觉察到来自暗处的视线,顶起一双覆盖着绒毛的软耳,瞳孔都缩起。
郁理抬起头,在镜中和她对视,手中的动作停顿。
“好、乖。”
金雀唇角扯开,无声夸赞他。
男人重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耳尖也染上红。
手下是她的衣物、耳边是她的脚步声、空气中都充斥着她的气息,充盈得他大脑发涨,盘旋着只剩下唯一的词汇。
金雀、金雀、金雀……
水在手间穿流而过,微凉。
郁理情不自禁的幻想自己是这水、不只手指、他能全部的浸润她的衣物、又从她的身体滑过、流下一串水珠,紧贴在她玉般的后背,随着她的动作轻晃而不落下。
直至蒸发。
变成气体也能环绕在她的周围、随着呼吸进入她的五脏六腑,深入她的体内。
交融直至合为一体砰。
门打开的声音突兀打断了他的思绪。
郁理猛然停下动作,一只手撑在水池边缘握紧得发白,本能的就想转身出去跟在她的身后,理智却告诉着自己这不正常。
会被她警惕厌烦的不正常。
手指却无意识深陷在掌心,一点点向下,伴随着痛感在刺破皮肤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