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天赋,也?是诅咒。
但现在的她,还太青嫩,不能完全驾驭这种能力,使?用它,会受伤。
承受情?绪反噬的这段期间,她向原丛荆提出,想要独处,安静两天。
原丛荆沉默了几秒,倒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回?了句,最近他也?很忙,她什么时候可以同他说话了,再联系他。
他大?方纵容的态度,让她好?愧疚。
而现在,她和他的关系,又变成了刚和好?时,那种小心翼翼,需要刻意维系的敏感状态,虽然?彼此?是在意对方的,但都带着几分试探。
她好?讨厌这种状态。
因为没有了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
她好?想他,也?想见?到他。
但一想到他,又格外紧张不安。
两种念头,缠绕成结,反复拉扯,叠加成现在这种近似于焦灼的情?绪。
让她整个人,都快要融化掉。
终于逛完柏林墙遗址。
已近黄昏,这是一天中,太阳最温柔的时刻,许是下过雨的缘故,天空明净洗练,没被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浸染,而是呈现出清一色的,令人沉溺的宝石蓝。
这时节,柏林游客众多,到了饭点儿,大?大?小小的餐馆都要等位。
Selena拿着相机,四?处闲逛。
尹棘找了处僻静的,不引人注目的地界,翻出手?机,准备给原丛荆发?条消息。
身后又是一面涂鸦墙,表面被雨水浸湿,有斑驳脱落的痕迹,脚边花圃草丛中,绽着星星点点的矢车菊,幽微的靛蓝色,虽然?渺小又不起眼,却?是德国的国花。
尹棘组织着语言,想了半天,还是直截了当地给他发?了条:【我在柏林。】
刚要撂下手?机,对面很快就有了回?复,自从出国后,她就按照从前的习惯,将他的备注改为了阿荆。
阿荆:【我知道。】
YJ:【?】
尹棘怔了怔,正觉疑惑。
突然?想起耳垂戴的那枚小树枝,她顺手?摸了摸它,心底如被激起一阵涟漪,分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总之被凿出了水旋儿。
YJ:【你?不能随意使?用那根小柴火,监视我的位置!!!】
原丛荆没有回?复,突然?不做声了。
她以为他是心虚了。
又三令五申地发?了条:【我讲真的,你?答应过我的,除非遇见?特殊情?况,否则你?不能使?用这个特权!】
过了几秒,那头才给了回?复。
却?只淡淡地回?复了一个字:【噢。】
尹棘有被他这个噢字敷衍到,敏锐地觉察出,他似乎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那个又狂又拽的噢字,只是代表,他收到了她的消息,代表了已读。
像皇帝批奏折的朕已阅。
好?可恶。
原丛荆还是这么狡猾。
“叮”的一声。
尹棘烦闷地掀开打火机盖,双唇咬住一根烟,但这次,在用拇指擦动磨砂轮时,却?迟迟未燃起火光。
她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回?国后,她就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抽烟了。
原丛荆还不知道她学会抽烟的事?。
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罢了,在国外的最后几天,不见?面也?好?。
想到这里,她又去?擦动滑轮。
不知重复多少次,内胆蹿起烟花般的银星焰光,她不死心,又去?擦,一阵晚风吹来,火苗终于飘飘摇摇地冉起。
烟尾刚被火苗舔舐。
她睫毛颤了颤,敏锐地感知到,不远处的一道视线,似乎将她牢牢盯住,像黑洞吞噬,又像潮汐锁定?,总之是种强烈的引力,而她无法摆脱。
尹棘下意识绷紧身体。
那道又瘦又高的身影,正朝她逼近,脚步声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