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原丛荆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尹棘对他的信任,让他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怀疑,她是不是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个男人?来看?。
跟小?时候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仍然觉得,他是那个任她搓捻欺负的玩伴,或是那个毫无危险性的小?竹马。
心头同时袭来强烈的后怕。
留学的这一年?,她是不是笨到,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样单纯,完全没有戒备心思。
他的嗓音变得紧绷:“你跟我?已经结婚了。”
不断战胜心魔的过程,让他早已认清一系列的思维路径迷恋的开?端,也是欲望的开?端,且欲望这东西?,无法压抑,越想控制,就越强旺。
他只能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去审视它,这样才能不被它控制。
“你到底懂不懂。”他的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意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将她纤细又柔软的手,牵了起来,牢牢地攥进掌心。
尹棘的眼神透出几分慌乱。
但?没有挣开?他,任由他握着她的手。
吊顶灯泡的钨丝似乎将要烧焦,发出类似于昆虫受缚挣扎时的颤动声响,他心脏感到一阵柔软的疼痛感,却不想吓到她。
更不想,她像当年?那样惧怕他。
宁愿在这时,也只做她的玩伴。
于是,他收回了想要对她说的那些话,将它们当成钝重的铁块,沉在了心底
到底懂不懂,选择在今夜跟他出去,就是在默认,把这一夜都?交给了他。
也是在默认,他可以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利。
第29章 微醺 和他十指交握,再被那只青筋暴起……
僵持到晚十?点。
原丛荆终于松口, 答应陪尹棘四?处逛逛,但不?会带她去夜店,红灯区那?种混乱的地方, 更不?许她去妄想。
尹棘不?太情?愿,问他为?什么。
他拽拽地用那?口京片子说,现在的她,心底长满了狂放的野草,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笨, 脑袋也不?灵光, 却想学那?些夜场老手, 在乌烟瘴气的盘丝洞里,又疯又闹。
进了那?种地界儿, 保管像撒欢儿的鸡崽似的,逮哪儿钻哪儿。
他可看不?住她,稍不?留神, 就?只能拿钱去赎她,毕竟,这?里有黄热病的变态老外不?少,专喜欢她这?种温和瘦弱的亚裔小?妞。
走出自动门后。
尹棘撇了撇嘴, 脸颊气鼓鼓的。
原丛荆无语地瞅着她:“尹丸丸,你现在真学坏了啊。”
“我就?算学坏了。”她不?忿地反驳,“也都怪你。”
原丛荆被气笑了:“怪我?”
尹棘偏过头,也看向他:“谁让我有你这?么个竹马, 你那?么爱追求刺激, 又那?么爱捉弄人,我从小?跟你玩到大,这?多少影响到我的人格了。”
“行。”原丛荆轻嗤, 无可奈何地说,“算你有理。”
这?时,柏林又下起小?雨。
雨丝绵绵密密,听不?见雨音,皮肤也感?受不?到雨点的敲击,跟她家乡的梅雨不?同,它不?缠绵,也不?湿腻,沾染着秋季沁人心脾的凉意。
他们决定去最近的影院看夜场电影。
跟原丛荆单独相处时。
尹棘依然感?到放松和愉悦,但跟从前相比,隐约有了些变化,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
影院不?到半公里的距离,夜雨也不?大,他们决定步行前往。
尹棘和他并肩走在潮湿的小?道。
原丛荆离她很近,与她保持着两厘米的距离,偶尔她迈过水洼,和他的衣料会互相厮磨,细微的声响,消融在鞋底落在沥青地的足音里,也淹没在穿行过街道的出租车的喇叭声里。
但她却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