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棘抱起拳头?,敲了敲太阳穴。
但大脑就像团黏稠的浆糊,越想,越混乱。
她决定问问原丛荆的想法。
转过头?,要去看他,忽然感觉男人的气息正从发顶压覆下来,后脊柱泛起阵阵酥麻,她肩膀微僵,被?他的体温顷刻环绕。
原丛荆似乎要从身后抱住她,骨感分明?的大手?即将环住她的腰侧,他清冽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廓,压抑的,深沉的,又像犬毛般绒软,弄得她很痒,也惹得她发起抖。
这让她感觉他想咬她的耳朵。
但因她转身的动作,他停了下来。
尹棘睫毛微颤,呼吸紊乱,慢慢抬眼,同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是晦暗又复杂的,只是对视了一瞬,她心跳就飞速加快。
很想辨出他瞳孔里的全部情?绪。
但他眉眼微沉,突然偏过了脸,并拢拇指和食指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的一声?。
客厅,厨房,乃至这个几百平米的大平层,瞬间断电,灯一盏盏地渐次熄灭,无?预兆的漆黑将她无?声?笼罩,她再也看不清他的眼神,也辨不出他的身影。
但她知道,他在暗里注视着她。
原丛荆觉得无?聊时,就会?突然断掉室内的全部电源,恶劣地看着人群,陷入恐慌和混乱。
初中时,她还见?识过,他站在高楼,半身探出窗边,就为看几个路人像小丑一样?争抢纸币,不惜将卖掉游戏版权的钱,换成沓沓的现金,随意朝楼下挥撒。
少年托着下巴,唇角微扯,愉悦吹起口哨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记得,那时他漂亮的瞳孔里,泛出了淡淡的癫狂,浑身散发着诡异又兴奋的气息,就像个顽劣的小疯子。
千金难买一笑,可谓挥金如?土。
可她觉得,他现在不像在搞恶作剧。
这时,窗外雷声?大作,划过几道紫色的弧状闪电,雨水难以?浇熄这自然界中最为妖冶蛮暴的力量,噼里啪啦的焰光t?惹人颤栗。
心跳开始变得悸乱。
她很想问问,原丛荆到底要做什么,但海啸般的雷声?没有停歇的迹象,所有的语言,所有的字,所有的句,都被?强势地覆没。
她的情?绪,也从不安转为了害怕。
客厅的灯具终于一盏盏亮起。
室内恢复光明?后,一只修长的手?,伸向她摇摇欲坠的发髻,拽下发圈,万千青丝如?瀑布般,不受控地跌落腰间。
原丛荆挑起她的发丝,拢在右手?的虎口处,像是不熟悉它的触感,又像是觉得新奇,默不作声?,把玩了几秒。
尹棘有些恼怒,但没有制止他:“你怎么又开始搞这些作弄人的把戏了?”
“我?的问题呢?”他的语调漫不经心,勾着她的发丝,在指尖缠绕,“你还没回答。”
尹棘懵住:“什么?”
他迟迟不肯帮她绑好头?发。
这样?,她就无?法回头?,也无?法看见?他会?让她惧怕的,那炽热又痴迷的眼神。
本以?为,尹棘是想慢慢来的。
他的女孩很大方,很主动,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甚至像狗一样?黏人,很渴望她的触摸,但又怕会?惹哭她,弄坏她。
虽然,她说在国外胖了几斤,但看起来,还是很瘦,因为不再练舞,体能也变差。
原丛荆一手?托着她的发丝,另只手?从侧边绕过她纤细易折的腰,比量起来。
如?果她想,现在也可以?试试。
今晚,他就把她抱进房间,但不知道,真的做到实质性?步骤时,她会?不会?反悔。
可他太了解尹棘。
每每看见?,他做那些刺激高危的游戏时,她也好奇,总想尝试,但临门一脚,又会?退缩,那句人菜瘾大,说的就是她。
在那种事上,他是不会?让她反悔的,更不可能像之前那样?,由着她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