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早说啊!”爷叔终于放他进去。

原丛荆沉默走在尹棘身边。

舞室里没人,她还在赌气,也没说话,他不时悄悄去瞥她,不知何时,他已比她高了许多。她大概,只到他耳垂那里,偶尔靠近,还能嗅见她淡而好闻的发香。

怎么又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

原丛荆皱起眉,感到脸颊发烫,使劲摇头,想将那些念头摆脱,但摆脱不掉,只好挑了处靠近把杆的地胶,席地而坐,埋下脑袋。

想跟她道歉,又说不出口。

他的手边放了本《安徒生童话》

尹棘自顾自,练起舞,窗外的天光淡影落在她的身上,四处的落地镜都是她的影子,他听着她脚尖落地的声音,心里越来越乱。

甚至不敢,抬眼看她。

他拿起那本老旧的童话书,装模作样翻开,没话找话:“嘁,你还在看这种幼稚的书。”

她也调侃:“我也以为你上初中后,就能长大了呢。”

少女转了个圈,气息轻微地颤:“不是我的书啦,是学舞的小朋友落下的。”

“哦。”他漫不经心应了个字。

“但我刚才确实看了一篇童话。”

“哪篇啊?”他问。

“那篇童话叫《红舞鞋》”

少年翻到目录,找到那篇童话的页码,却听她说:“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就是卡伦。”t?

尹棘的声音,变得格外低落:“或许只有求刽子手将双脚割下来,才能脱下舞鞋,不再像机器一样,永无休止地跳舞。”

她不知晓,那天他也看了篇童话。

童话里的锡兵,爱上了那个由纸片做成的芭蕾舞女,他身体僵重,无法走路,他被主人从窗台扔到楼下,又被街边稚童放在纸船,流进昏暗的地下水道。

他被老鼠戏弄,他被大鱼吞下,他被女仆带回了游戏房,终于能再看见心爱的姑娘,却又被主人扔进了火炉。而他爱的芭蕾舞者,那个小小的纸片,正被风吹动,朝火炉这边飞来。

炽焰灼烧她裙角,他已在梦里变为锡兵,而那舞者也变成尹棘的模样,即将化为灰烬。

想要开口喊她,却无法出声。

火灭,女仆将炉灰清倒,发现他变成一枚小小的锡心,大火都烧不掉的一颗心。

“丸丸。”

他隐忍又沙哑地唤出她的小名,每次唤出这两个字,心脏都又疼又软。

原丛荆惊醒,头脑昏昏涨涨。

褪麻药的感觉太像宿醉,疲惫,空虚,意识同现实断触,重新连线,赫兹尚不同频。

他撑着右肘,从病床坐起,懒懒低眼,看见左胳膊被打了石膏,还未适应,几分钟前,又梦见尹棘深陷火海,自己却无能为力。

男人脸色有些阴沉,艰难拿起手机。

看见界面弹出一条短信

【您好,我是原天奇的舞蹈教师,昨天给您打了电话,您没有接。今天下午原天奇也有舞蹈课,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在下课接原天奇时,留出五分钟的时间,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家长您谈一谈。】

第10章 晚钟 “我姑娘,被他欺负了。”……

上午十点,墨丘驱车前往医院。

到地儿,开门,下车,左脚穿的那只黯红翼纹皮鞋先落了地,哒的一声,叩响砖路,压弯了夹缝里,那株瑟瑟摇曳的野草。

紧接着,探出脑袋,赤红发色,被日头一晃,又像是橘色,嘴里哼哼着一段西语小调“Quizas,Quizas,Quizas.”

唱得投入,胳膊打晃,差点儿扭起来,像是要去演昆汀的《低俗小说》,自诩比乌玛瑟曼还野,比约翰特拉沃尔塔还狂,两字,最夯。

直到路人疑惑的目光瞥来。

墨丘淡然收势,没再哼调,没再足蹈,提起保温桶,没事人似的,朝住院区走。

刚进院楼大门,手机轻震。

按接听,张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