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尹棘的嗓音变尖。
她蜷起纤美白皙的手指,去揪他的衣领子,凶凶地说:“你不?可以这么来回折腾,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他轻扯唇角,垂眸:“那丸丸同不?同意我留在这里?”
尹棘叹气:“……好?吧。”
她这边刚同意。
原丛荆就发出低低的闷笑。
如胜券在握般。
男人的肩膀都在颤,她被他抱着,和他身贴着身,明显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尹棘不?忿地瞪向他。
总感?觉,原丛荆的笑意里,透着藏不?住的坏,心底不?禁泛起乘了下风的挫败感?。
最?近的他,虽然褪掉了野性和戾气,越来越像头温驯的家犬。
但也越来越有家犬的狡狯。
就像边牧一样,是会耍心眼,跟主?人使诈的。
因为内心的不?安全感?,她不?想?让他频繁乘坐飞机,更不?想?让他频繁地奔波两地。
原丛荆绝对察觉到了她的软弱之?处。
才会这样咬着不?放。
心里正酝酿着。
该怎样找补回来。
男人淡着脸色,又添了句:“既然让我留下来,那就跟我换个地方住吧。”
“为什么要换?”她不?解。
他轻嗤一声:“你选的这个地方,是人住的地方么?又挤又小。”
尹棘:“……”
果然还是犯少爷脾气了。
她就知?道,原丛荆肯定要挑剔她住的酒店,毕竟他住惯了30万一晚的总统套房,自然看不?惯她的这间小庙。
但她让助理?订的房间,也是700多一晚的,规格也算高,通勤也方便,不?至于被说成又挤又小。
少爷就是少爷。
对吃、穿、住的要求,总是很?苛刻。
幸亏原丛荆不?靠家里,也能创造大量的财富,不?然,她可养活不?起他这种?败家的公子哥。
她能提供的那种软饭。
他恐怕不?爱吃,也吃不?下。
尹棘睨着他,问道:“你不?会又要带我去住上海的C家酒店吧?”
“去淮海路的公馆吧。”原丛荆盯着她,提议道,“我来之?前,跟王姨通过电话,她可以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他伸手,又去掐她的脸:“丸丸最?近又瘦了,还是让王姨继续给你做营养餐吧。”
尹棘对淮海路的旧公馆有些印象。
念初中时,去过两三次。
那几年,原丛荆的哥哥在上?海有很?多业务,兄弟二人都住在那里,她记忆很?深的是,原弈迟在公馆雇佣了一名英裔的管家打理?家务。
那是位六十几岁的老?头,制服俨正,精神矍铄,一丝不?苟,说着纯正的伦敦腔,据说是英国管家协会的成员,每年的薪资,要30万英镑,比沪城上?市公司高管的年薪还要高。
进门时的柱廊入口,华丽又庄严。
西南角处,还有个网球场。
兄弟俩偶尔会在那里打球。
再?就是花园里,永远都修建得齐齐整整的草坪,栽植着名贵的雪松和龙柏,像静谧的灵兽般,四季都匍匐栖息在庭院里。
去找原丛荆玩时,她只进到过公馆的主?厅,印象里,起架很?高的吊顶处,挂了个巨大的巴洛克式枝形灯,地面铺满民国时期流行的柚木地板,还有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折式三跑楼梯。
幼年时期,她去原家的四合院,找原丛荆玩,还没什么实感?。
等到了初中,也比从?前懂事。
尹棘才意识到,陪她一起长?大的小竹马,真的是她豢养不?起的矜贵小少爷。
想?到这里。
尹棘无奈地说:“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搬到那里住吧?”
“继续挤在这里。”他闷闷地讲,“丸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