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胥。”顾温凉出声轻缓,这次并没有唤他表哥。
林胥垂立在双侧的手紧了又紧,而后笑着艰难出声:“表妹且说。”
“我不知温凉阁失火你在其中扮了怎样一个角色,可还是要多谢你救了我一命,只是温凉尚有婚约在身,望表哥自重些。”
这话便是说得极重了。
林胥心里嘴里全是苦涩,却又不知该如何回,近乎落荒而逃。
他连着几日再没有出现,顾温凉欣喜之余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每日夜深十分,她总要悄悄地凑到红烛前翻开那本古籍,从中小心地将敏雪长公主的字眼找出来,然后挨个地卷成小小的纸条,每个字眼只有小指甲盖的一半大小。
再将这些小纸条掩在子悦纯白的毛发之下,最后没了法子,她将烧热的白蜡滴在自己的手指上头,顾不得被烫的灼痛感,将纸条粘了上去。
她生平没有做过这等拙劣荒唐的事,半夜时常咬牙坚持生怕外头守着的人发现动静。
全然不知她这样小心翼翼的一幕全数落在了另一人的眼中。
林胥白日里再不敢直视她清亮的眸子,只想在夜里来瞧瞧她,谁知一瞧,就瞧到了这样一幕。
她第一次开口问他讨要的东西就是那本长公主籍,他便放下手头的事亲自去寻,原以为是仰慕长公主的风姿,却不料她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顾温凉在里头掩唇打了个哈欠,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的模样叫林胥眼角泛红,他静静垂立片刻,悄无声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