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尽是对她的信任。
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可感动之余还不忘揶揄:“三殿下不愧是三殿下,心胸之宽广,民女实在望尘莫及啊。”
燕怀瑾环抱双臂,似笑非笑:“那是,哪像某些人,当初因着空穴来风的谣言,险些要来找我算账。”
本该到此为止的斗嘴,因为这句话,瞬间死灰复燃。
“对对对,你最冷静,你最理智。记得某年给温璟煦过生日,我不过送了他一件亲手做的礼物,某人就要为此和人家打一架。”
“裴绾绾,你很得意吗?”他双眼微眯,带有几分警告意味。
彼此知根知底,导致两人翻起旧账来都是一把好手,裴筠庭语气酸溜溜道:“民女岂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殿下大肆选妃,真乃”
此话一出,燕怀瑾立刻投降,上前捂住她的嘴:“好了好了,我认错,是我太蠢,说好不再提的。”
她冷哼一声,目光偶然间落在角落里一个被书卷压住的黑色箱子上,微愣。
似乎从未留心过这个箱子,就连它何时出现在那的也半点想不起来了。
虽说她对知晓此事的陆时逸有几分好奇,但当下还是先选择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裴筠庭朝墙脚下的箱子一指:“燕怀瑾,你告诉我那个箱子里有什么,我就原谅你。”
他侧头,顺着裴筠庭的目光定格在角落,神情肉眼可见的僵硬:“都是些废纸,无需在意。”
“我在意!”她煞有其事道,“我就是好奇,若里面没有机密案卷,你就给我看看嘛……淮临哥哥。”
房中炭火烧得正旺,少女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令人忍不住屏息。
燕怀瑾红着脸避开她的视线。
太狡猾了。
居然撒娇。
……
最终,在燕怀瑾闪躲的眼神下,裴筠庭靠撒娇成功窥见了他在此埋藏数年的小秘密是他每年亲手为她画的画像,自相识那年,一直延续至今。
将第一幅画和最后一幅放在一块对比,能看到的不仅仅是他画工的进步,亦是裴筠庭的成长。
她细细斟酌每一幅画,心情复杂,但更多是被燕怀瑾未宣之于口的细腻涨满。
他走到裴筠庭身后,伸手环住她,低头轻啄:“感动了?”
裴筠庭眨眨眼,长睫如同振翅的蝶翼。她仰起头,回以一吻,大方承认道:“有点。”
少年真挚的爱意,温柔又浪漫,时至此刻才穿过遥远绵长的光阴,穿越因果,人生跌宕,出现在她眼前。
燕怀瑾面上轻描淡写:“无妨,也就画着玩,练练手罢了。”
此话说给旁人听也就算了,于她而言更是毫无说服力。
裴筠庭并未拆穿他无足轻重的小谎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将画卷一一放回原处。
回首,少年仍靠在桌旁,定定凝望她。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倾身吻住燕怀瑾的唇瓣,学着他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描绘亲吻。
突如其来的吻,让他声线稍稍发颤,修长的手扣住她的腰:“裴绾绾?”
裴筠庭未答,反客为主将燕怀瑾摁在椅子上亲。
屋里仿佛也被干柴烈火的氛围点燃,比炭火更为燥热。
听着他情不自禁的呼吸声,裴筠庭勾唇。
谁要跟你玩浅尝辄止的儿戏?
“燕怀瑾。”柔荑摩挲着他的喉结,而她声音冷静,吐气如兰,却如同致命的毒药,“叫声姐姐来听听?”
如今尚且扳回一城。
饶是燕怀瑾,听到此话时也不由耳根一热。
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她此番是在“报仇”呢,自己当初硬要她在某些情不自禁的时候唤自己“淮临哥哥”,现下好了,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喊了。
见他迟迟未答,裴筠庭轻笑一声,将手指伸入他发间,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