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船零零散散依着河埠头,吆喝贩卖的吴侬软语落在耳畔,好似身处一幅水墨画。
“阿裴。”燕怀泽目不转睛地望着微弱烛光映出的两个影子,仿佛如鲠在喉,“若有一日,我娶了别的姑娘,你会讨厌我吗?”
两个彼此靠近的影子,终究只会剩下他一人。
经年以后,燕怀泽偶尔忆及那个一块听雨的屋檐,才渐渐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只能相遇,无法拥有。
……
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并未持续很久,两人说完话后雨逐渐变小,就像江南女子打着油纸伞,袅袅婷婷走过,在细雨透出淡淡婉约。
亭角还滴着几串连绵的水珠,轶儿撑着伞小跑而来,踏在湿漉漉的地上:“小姐,可算找着您了,方才您和大皇子都不在席间,三皇子连展昭展元都派出去寻人了,没想到您在这儿。”
裴筠庭讷讷道:“无事,我就出来透透气。”
轶儿稍顿,和银儿对视一眼,无声询问。
银儿朝她摇摇头,神色复杂。
裴筠庭起身,将玉石交给银儿,嘱咐她收好:“宴席散了?我们回去吧。”
“小姐,三皇子说有话要同您商谈,命咱找到您后移步承乾殿,他即刻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