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界剑圣和龙界龙尊,岩夏二人的寿数无限接近与天同齐,自然想让亲睐的奴妻也享此福待。
修合欢便能得长生,如此轻省好事,谁会拒绝?
他们以为李越也会愿意的。
可李越活在这世上,从来都不是为了长生。
他蹬着腿,口中喘着粗气挥开岩夏禁锢住他腰身的手,虽然没挣脱开,但这不妨碍他敞开嗓门吼叫。
“滚啊!”
“去他妈的百利无一害!谁要你们自作聪明?我要我的灵力,滚开!”
前十年隐忍,后十年隐居,拼着早衰的下场在苦寒地作恶十年,不好金银享乐,毒疴附骨,恶疾满身,为的是所想所做皆出于心,享受压迫的修士,淫贱屈服的双儿,遇到想杀的便能肆意多杀一对。对这个他恨毒了的世界进行跟多报复。
做到这些,一切都基于绝对压制的实力。
现在,压迫他的人轻他辱他,说着为了他好想要收走手中藏起的防身匕首。
李越怒火攻心又有些心酸,只恨不得咬死岩夏与云青昭,一直扭腰摆臀的不肯罢休,在岩夏腿上挣扎的几欲脱手。
吼叫时顾不上形象,他忍了多日第一次放开嗓门,心中憋闷的郁气大大减少,倒是岩夏第一次见不轻声细语的奴妻,被吼的懵逼,整个人惊呆了。
他一脸震惊,云青昭多少知道李越一些本性,没有像岩夏一样失态,但还是眼睛放大了一瞬,放在李越背上沾满浅粉药膏的手顿住,很是意外。
云青昭没料到李越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动作实在不雅,便先用灵力锁了李越手脚,这下岩夏便抱的住了不让人动弹分毫。
“闹什么,这些灵力对你有害,你不能吸纳的。”
李越看清了云青昭的脸,面有冷色,垂着仿佛含着冰棱的眼睛瞪视,换做平时他早就软着腿瑟瑟跪倒唯命是从了,可现下不论闹过此番是死是活,他也是头铁不会屈服的。
“什么不能吸纳,我修炼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死,怎么就不能吸纳了?!”
别说云青昭了,岩夏脸都黑了,掐着李越腰的手用力晃了两下,龇牙骂他,“强词夺理是吧?还没死,在这样下去就要死了。”
李越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昔日苍白的脸上染上几丝疯狂,“死就死!人都会死,我踏马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啪!”
皮肉拍击的清脆声炸响,李越侧脸一痛,被力道打的歪倒在岩夏臂间,脸颊的疼痛鲜明椎骨,他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抬起头,看见云青昭不急不缓收回手。
他看着他,冷静道:“口无遮拦,该打。”
他问道:“冷静了?”
空气一时寂静,李越哆嗦着嘴,他是不想像个怂货一样哭的,可身体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挨打会疼,疼就认错撒娇,柔顺些就不会挨打。
十年前养成的习惯不知不觉深埋于骨髓,十年之后,也依旧藏在身体深处未曾消失,他已经习惯了遇强怯从。志气不改,骨头却再硬不起来了。
含着泪,李越用尽所有勇气,也不过在云青昭冰冷的注视下从喉咙里挤出了句拖着哭腔的“你凭什么打我”。
他的声音因为先前的歇斯底里有几分哑,混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打我,你凭什么?”
“我从来没挨过打,到了这儿谁都能打我。”他想起自由快意的前世,悲上心头,“凭什么,都是人,凭什么我要挨打?”
”挨打,受罚,都能来踩我一脚,凭什么我要来受这个罪?”
李越哭的是前世,云青昭却以为是他们相遇之前的日子,他吐出口气,又打了李越另一侧脸。
“闭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现在告诉我,冷静了吗。”
力道没先前那么重,但总归是疼的,李越抿着唇眼眶通红,云青昭面无动容,看着他反问道:“怎么,还想挨打?”
“冷静了没?”
“……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