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说,就把那一日的事都说出来,末了叹道:“连姨娘也服了她,叫我多学学嫂子,多跟嫂子亲近呢,定然吃不了亏。”
陈颐雅是真佩服郑明珠那一日未卜先知,叫人死死盯住杨家大小姐,才救回这一局。
陈颐娴也道:“这倒是真的,不过母亲也说,嫂嫂也并不是天生就是这样的,也是慢慢儿的学出来的,这也罢了,我倒是也觉得嫂嫂很有趣儿,我在外头也见了不少夫人奶奶,说话做事儿就是不一样,还是嫂嫂这样爽利的人对我的脾气,总觉得,在嫂嫂跟前最自在,就是说话做事略出点格,也是无碍的,跟她说什么都行。母亲虽疼我,就是太正经了,我出气都得慢慢儿的出。”
陈颐宽噗的一声笑。
陈颐敏慢慢儿的说:“嫂嫂还在院子里生火给我做糖糕呢。”
陈颐雅又去捏她的脸:“嫂嫂就是最疼你,我都妒忌了!”
陈颐宽耳中听着,若有所思,在所有的姐妹中,最弱势的就是陈颐敏了,年纪幼小,母亲幽闭,又无同胞兄弟,可说是完全没有助益,可是郑明珠最关心疼爱的也正是陈颐敏。
而且态度自然,没有丝毫刻意之感。
或许这就是这些妹妹们虽然性格各异,却都爱亲近依赖她的缘故,连一向跋扈骄傲的陈颐雅如今也是一口一个嫂嫂。
郑明珠是真的把她们当了妹妹疼爱。
自己立身正派,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出来,谁又感受不到呢?
陈颐宽觉得,自己虽然还没来得及亲近嫂子,却依然在她身上学到了不少。
☆、万寿节
陈颐安说起许家姑爷,对他言语行止也是颇为赞赏,许家家风极清正,或许也是因着家业庞大,资产极多,像商人已经多过像做官的,商家那种不纳妾的风气也都全盘接受了。
许家家规,三十无子才许纳妾,且从来没有通房丫鬟这种说法,须得延续子嗣了,便去聘那家世清白的良家女子为妾,正儿八经摆酒请客,一切都十分正派。
这样的家规,许家媳妇最为好做,连着两代的各房长子都娶了高门小姐,陈颐宽的大堂嫂就出自郡王府,许家姻亲有权有势,对许家也是极大的助益。
而虽说这样的家规导致许家姑娘难嫁,有些人家望而却步,不过姑娘嫁妆丰厚,也并不指望用姑娘的亲事替家族牟利,倒也还是顺当。
这样的家风之下,家中少许多勾心斗角,从小儿成长的环境就好,父慈子孝,兄弟姐妹都很友爱,许家姑爷虽因大排行称为三少,但实际为二房长子,知道爱护弟妹,娶了媳妇后,也自然而然爱护妻子。
而且许家姑爷人也聪明能干,虽读书不行,科举无望,却早早的接管了家里不少产业生意,也是蒸蒸日上,这一回陪妻子归宁,言谈间与陈颐安说起来,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开海禁的事。
这种朝廷大事,郑明珠一向是不过问的,不过此时陈颐安说起来,她也颇有兴趣,当初开海禁之事是文阁老一力推动的,文阁老因贵妃宣静虚真人进宫谋害太子妃一事倒台,赐回家休养,海禁之事就搁置了下来。
郑明珠道:“照你这样说,还是要开海禁?”
陈颐安点头道:“这是迟早的事,我朝鼎盛,万国来朝,对外贸易本就有极大利益,端看开放边境贸易以来,短短三年,我朝赋税就增了一成有余,如此惊人,海禁利益自然更大。不过须得谨慎。”
边境贸易到底接触面较小,海禁一开,那就真是与万国交易了,自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点郑明珠自能理解,而商家希望开海禁的想法就更能理解了。
郑明珠道:“这是你们爷们的事,我也不懂,不过我知道浙闽有不少商家实际是在与海上有生意来往的,朝廷若是策划此事,多听听他们的意见想法也是应该的。”
她话语一顿,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礼单,里头似乎有颇多海外进来的东西,自鸣钟,金鸡纳霜之类,便道:“说起来,天津也近海,或许大姑爷也颇知其中门道。大爷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