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千笑总觉得,姜祁煜那眼神是瞧出了什么。如今她在小公主身边,整日里提心吊胆,真是比在北齐的时候还要累。
可小公主眼眶微红,于她怀里绽放的样子太勾人,妃千笑实在难以自持。
妃千笑的眼神过于炙热,姜祁月很快便意识到她再说什么。
“妃千笑,你不许胡说!”姜祁月红着脸,作势要打妃千笑。
妃千笑动作灵活,一下子与小公主拉开了距离。她担心跑得太快会累着小公主,又停下来等她。
有宫女们好奇地看过来,对上姜祁月的眼神,又匆匆忙忙低着头离开了。
两人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中。姜祁月扑到妃千笑怀里,轻轻捏了捏妃千笑腰上的肉。
“妃千笑,若你最后不能与我在一起,你会后悔吗?”
她会不会后悔舍弃了从前的荣华。
姜祁月也是重来了一世,她很清楚,若没有妃千笑的布防图,南疆没那么容易打胜仗。只是,妃千笑的身份,这件事不便昭告天下。
妃千笑为了她舍弃了那么多,只享六百食邑,实在有些委屈。
“后悔吗?”妃千笑斟酌了一下,“只要你以后不要半个时辰不到便累得晕过去,然后对我不管不顾,我便不后悔了。”
“你才晕过去!”
若不是在御花园里,时不时会有人路过,姜祁月几乎要狠狠咬她一口。
两人闹够了,便回去带上了葡萄去马场。
姜祁月还穿着妃千笑着人为她制的那件骑装,自她回来,还没穿过一次。
妃千笑见原本合身的衣裳穿在小公主身上竟有些宽,她有些心疼道:“你瞧你瘦得,这骑装都能装下两个人了。”
“这话你都说了无数遍了,自打我们见面,你日日都要说,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姜祁月只觉得,妃千笑唠叨起来,简直比她的乳母还要让人头疼。
她不愿妃千笑反复提及,也是羞于回忆她因为妃千笑食不下咽的事情。
这只狐狸,只是假死脱身,就害得她那样伤心。若是妃千笑回过味来,只怕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姜祁月不愿她这样得意。
这个时辰,将士们大多在演武场比试,跑马场只有零散几个人。她们见着姜祁月来了,行礼之后便退下了。
妃千笑见此情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扶着姜祁月上马。
“小心些,当心摔着。”
“葡萄才不会让我摔着。”
葡萄若混在战马里,一眼望去,别人只会觉得它是小马。可它跑起来又快又稳,两人并乘也没关系。
姜祁月见妃千笑只是牵着马,她忍不住问:“你不与我并乘吗……”
妃千笑勾了勾唇,在将军府上时,她教小公主骑马,两人并乘一骑,软玉温香在怀,她亦是怀念。只是这里人多眼杂,她实在不敢。
妃千笑牵着马,带着姜祁月绕着马场走了一圈,见她适应了,刚要放开手,就瞧见远处一青一蓝两道身影牵着战马往这里靠近。
妃千笑忍不住问:“你皇姐身边的那位是何人?”
妃千笑只与申屠岚见过几次,她与姜祁煜似乎颇为亲密。
南疆虽不至于像北齐皇帝那样忌惮武将,以至于重文轻武,但为了避免皇室宗亲有不臣之心,还是明令禁止皇亲与武将结亲。
见两人这样亲密,妃千笑不由得好奇。
姜祁月循着妃千笑的目光望去,见来的是姜祁煜和申屠岚,她面颊微微泛红。
姜祁月只当妃千笑随口一问,可她与妃千笑玩闹,被皇姐与申屠将军瞧见,她还是忍不住脸红。
姜祁月俯下身,小声说:“那是申屠将军,与皇姐年纪相仿,两人一同在军营里长大,感情甚好。”
妃千笑了然:“原来是感情甚好呀……可我听闻南疆有律法规定,武将不得与皇亲结为姻亲。她们这样子,陛下也不过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