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千笑用身子撞了撞姜祁煜,低声问:“喂,这到底怎么回事?”

妃千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姜祁煜的样子,似乎过于淡定了。

姜祁煜没有答话,只是微微侧身,用被反捆在背后的手替妃千笑稍微松了松绳结。

妃千笑眼珠转了转,顿时安静了不少。

姜祁凤的人请来了她的父亲姜湛,她高举着手中的诏书,对她父亲道:“父亲,诏书已经拿到,女儿登基之后,便尊您为太上皇,您再不会受人非议了。”

姜湛走上前,见着女帝姜昭也不行礼。这些日子他一直躲躲藏藏,好不容易能够光明正大地入宫,他有些得意道:“皇姐,您当初将我打入大牢,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姜昭坐在那雕着凤凰的椅子上,脸上并无半点慌乱。

她平静道:“南疆祖制,皇家如有男子,一律送出宫外,不得授予爵位,不得封侯拜相。当初是我求母皇留下你,求母皇封你为王,还替你将凤儿养在膝下,一直视她为己出。我以为你会知道感激,不想此举竟养虎为患,险些害了我的亲生女儿。”

姜昭始终不愿相信,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竟会如此。

姜湛冷哼一声,道:“皇姐,你可知道,身为男子,我即便封王,在南疆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你瞧瞧别的国家,唯有男子才能继承皇位。南疆的规矩,也该改一改了。”

姜祁煜冷声道:“北齐的帝王是男子,所以北齐亡国了。舅舅,你也想害得我皇姐成为亡国之君吗?”

姜湛大笑道:“我自然不会害凤儿,凤儿是我的女儿,我怎会害她呢?我会让她禅位给我,就算南疆要亡国,也不会败在她的手上。”

姜祁凤捏着诏书,有些失望道:“父亲,你终于说实话了。”

姜湛并未感受到姜祁凤的情绪,只道:“凤儿,若为父当皇帝,你还是公主,这有什么不好?”

姜祁凤淡漠地看着姜湛:“陛下顾念着血脉亲情,当初没有杀你。可如今你说出这番话,只怕女儿也护不住你了。”

“你、你说什么?”姜湛终于察觉出不对,他还未反应过来,姜祁煜便挣开手上的绳索,夺过一旁护卫手中的剑,指着姜湛的喉咙。

姜祁煜笑道:“我的好舅舅,你不会以为大牢这么容易逃出来吧。”

姜祁月有些茫然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大殿,妃千笑也挣脱了手上的绳子。她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无法分辨这殿中的护卫、宫女到底听命于谁,只能将姜祁月护在身后。

姜湛难以置信道:“凤儿,你这是做什么?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姜祁凤没有看姜湛,只是平静地摘下头上的金钗与步摇,将它们一一放在案上。

姜祁凤做完这一切,郑重地跪在女帝面前。

“陛下,我身为罪臣之女,不敢再称您为母皇。我父亲犯下如此罪责,请您务必重罚。”

姜湛气道:“姜祁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湛抬手要打姜祁凤,可他身子一动,脖子上的剑刃便贴近了一份。

姜祁煜道:“皇舅舅,我皇姐如此,不过是为了诱你说出实话。你不会真以为我皇姐会与你沆瀣一气,联合起来害我母皇吧。”

女帝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姜祁凤,温声道:“凤儿,先起来吧。此事是他做的,与你无关。不论何时,你都是朕的女儿。”

女帝着人将姜湛押了下去,又命姜祁煜带人重查姜湛犯下的罪。

姜祁凤依旧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姜祁煜劝道:“皇姐,你先起来吧,母皇都在立储的诏书上盖上玉玺了,你此时要母皇削去你的爵位,不是让母皇难做吗。”

昨晚姜祁煜摸到了女帝的寝殿里,才知道姜祁凤并未胁迫她们的母皇,只是想演一出戏,让所有人都知道姜湛的真面目。

姜祁凤道:“阿煜,你何不瞧瞧诏书上究竟写的是什么。”

姜祁煜听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