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要绕路去西魏,这一路少不了生出变故,许多事情必须考虑周全。去西魏的事情急不得,还是得先把姜祁月送走。

妃千笑听了阿巧的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是被南疆皇室里的人迫害至此,眼下南疆定然一片混乱,贸然送她回去,会很危险的。”

“小主子,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人迫害至此的?”这些事情,妃千笑从前从来不在意,都是阿巧替她处理。阿巧都未得知的消息,妃千笑怎么会知道。

妃千笑紧紧地抱着被子,她不想说实话,只闷闷地说:“你就当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吧。总之现在不是送她回去的时候。南疆突然送个公主过来和亲,不是为了救她,就是为了杀她。总之,那人到府上后,你得叫人盯紧些。”

看着被随意丢在那里的白色披风,妃千笑忽然有些懊恼。

她就算喝得再多,也不能拿姜祁月的衣裳擦脸啊。

小公主最爱干净了,被这样对待,她肯定又要怄气了。

这不,气得人直接不要这披风了。

不对。

妃千笑猛地坐起来,望着阿巧,“她把披风丢了,岂不是要冻着回去?阿巧,你快让厨房煮些姜汤给她驱驱寒。”

一想到姜祁月的身体,妃千笑什么都不顾了。

“有那么娇贵吗?”阿巧有些不情愿。

披风是她自己脱下来的,她都那么大的人了,若是怕冷,大可以不那么做。

“小主子,就算送了姜汤,她也不见得会喝。”

妃千笑眼珠一转,阿巧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姜祁月不喜欢辛辣的东西,更不喜欢喝姜汤。

“那你请府医给她瞧瞧,当心她染了风寒。”

妃千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姜祁月自幼生活在南疆,实在受不了太冷的天气。

府医去到落英阁时,姜祁月正裹着被子不住的打喷嚏。

她还不知道自己染了风寒,还以为妃千笑在背地里骂她,才惹得她这般。

姜祁月见推门的是府医,眼中满是不解。不过,前世妃千笑也是三天两头的要府医为她诊脉,或许是府上的人都比较养生吧。

府医将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还未摸到脉象,便感觉她的手冻得冰凉。

府医并不知道姜祁月与妃千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严肃道:“不管怎么说,身体是自己的。你年纪轻轻,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我身体并未有什么不适,劳你费心了。”姜祁月才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府医摇了摇头,为她开了药,让阿阮去煎。

姜祁月苦着脸,不过是打几个喷嚏,何苦要喝那黑苦的药汁。她总觉得喝了药才好得慢,明明在南疆的时候,她身子虽不算太好,却也不 網 阯 : ?? ?? ?? . ?? ?? ?? ?? . ?? ?? ??会三天两头的不适。

前世她无力反抗,这一世她可不能再当药罐子了。

府医走后,姜祁月对阿阮道:“你不必费心熬药了,我真没什么事,你去打些热水,我泡个澡便好了。”

“可是……”阿阮有些犹豫。

姜祁月摸出一枚银锭子,开始利诱:“你乖乖听话,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好吧。”阿阮终究是没抵挡住诱惑,收下了银子,去为姜祁月准备好泡澡的热水。

姜祁月褪去衣衫,整个人浸在水中,额间出了汗,只觉得浑身舒畅,喷嚏也不打了。

阿阮时不时进来为她添些热水,她躺在浴盆里昏昏欲睡。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姜祁月觉得泡得差不多了,恰好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打了个呵欠,懒懒开口:“阿阮,不必添热水了,我这就出浴。”

听到姜祁月的话,屏风后的人顿住了脚步。

姜祁月探出胳膊,想要拿架子上的浴巾。可她泡得有些久,身子已然发软,还未摸到浴巾,便把架子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