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并不混乱,林汀的行为反而弄巧成拙将那把刀狠狠地压进了方翊的手腕里,自此方翊的手废了。
三个人从那时起就维持着一种怪异的关系,方翊只想吓唬许映白,但他的手受到了真实的伤害,他不肯放过许映白,联合林汀将许映白死死地困住。
林汀没有选择,家中父母为了他上学散尽家财,指望他以后功成名就,方翊不追究他的责任已是万幸,更别说配合方翊做一些与他无关的事。
他想,原本就是这样,方翊就是为了许映白才自杀的,他不做方翊就会收手吗?不会的,他做与不做结果都不会改变,他没错。
“林汀,凭良心说,许映白对你不错吧。”沈泓讥讽道,“在学校时他参加什么活动都带你一份,明里暗里他没少帮你,你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踩着他上去呢?”
VIP病房里干净明晰,阳光正好,窗外的枝头上几只鸟儿在叽喳嬉闹,林汀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软帽,颧骨高高耸起,双眼无神地盯着窗户。
他脑子里长了个肿瘤,在ICU渡过几天,各项指标区趋于稳定才被准许探视。
醒来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父母,而是沈泓,毫不夸张地说,他心道还不如死在手术台上。
“你们三个人各有立场,虽然我是许映白的朋友,他这么多年都认栽,我也不好说什么,但许映白也要过自己的生活,如今方翊找上门,还想再打着这笔烂账的名号往他身上泼脏水。”
沈泓绕到他身前,挡住他的视线:“林汀,这就不合适了吧?”
到医院时林汀刚被推进手术室,当时沈泓直呼自己倒霉,早一点他可以用尽一切办法快速搞定,偏偏卡在这个节骨眼,他不得不在医院蹲守下来。
他在林汀病房前早晚守着,离开的时间绝不超过一个小时,惹的一众护士议论纷纷。
外界的声音沈泓自动屏蔽,他想的是怎么‘柔和’地把这件事情搞定,并且还要时时注意脾气,万一一个不下心,别在把刚出重症监护室的林汀给气死了。
林汀早在两天前就恢复了清醒,这两天他良言规劝,林汀偶尔应一声,却不正面回答他。
脾气再好的人被抻了这么久也难免会生气,况且沈泓向来不屑看人脸色,对一个病人的耐心早在长达十天的时间里消耗殆尽。
而且,陈宇阳说想他了。
惠州阳光明媚,沈泓转向窗户,闭眼想象着陈宇阳那里的大雨滂沱。
“说实话,上学那阵我看不上你那点小家子气,跟许映白说过无数次让他少跟你来往,他说你不容易,能帮就帮,顺手的事。”沈泓依然背着他,双眼微阖,“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应该知道,许映白不屑干的事,我不一定做不出来。”
林汀还是沉默,平静的彷佛心如死灰。
“在艺术圈混,要么有足够傲视一切的天赋,要么有足够打通这个圈子的资本或人脉。”沈泓双臂撑在窗台上,只留给林汀一个很散漫的后背,“这两样你哪样都没有,我知道方翊给你了什么。”
林汀虚弱地笑了笑,盯着他那双干枯到青筋毕露的手:“所以我不得不感激他。”
沈泓转过身,倚在窗台上,给他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医生说后期好好配合治疗,你可以恢复七成左右的水平,可能会存在一些后遗症,但我觉得对你来说是好事。”
“哦?是吗?”林汀搓了搓手,“那要恢复不了呢?”
沈泓低头继续笑,仿若又是很无奈地摇了下头:“那就更好了。”
林汀脸色无法变得再难看,只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
“你是生病了,又不是变白痴,以你现在的地位,即使没有作品,倚靠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光环也能在这行继续混下去。”
沈泓幽幽叹息一声:“就像隐世的高人,偶尔在背后指点一下江山,没准儿你在神坛上能坐的更稳固,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么?”
林汀嘲讽地瞥了下眼:“谁还会去听一个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