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脸看了眼墙上挂的表,十二点多了。
原来不止经常挨饿,还经常加班。
夜色深深,沈泓一边暗骂着自己,一边走到卧室随便翻了一套睡衣出来,他面朝衣柜,在关柜门转身时故作不经意地往床的方向瞟了一眼。
床很大,上面的床品看上去也不错,不是那种用了还没几天就会起球的质量。宽敞的飘窗上两边各有一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中间一张低矮的木桌,旁边两只鼓鼓囊囊的抱枕堆在一起放着。
床尾处有一张宽大的桌子紧贴着墙壁放,桌子旁有一把深棕色的按摩椅,沈泓走过去盯了片刻,越想越后悔,恼羞成怒似的抬脚猛踢了一脚椅背。
随即一声痛呼响起,按摩椅稳如泰山,倒是把他自己疼的够呛。
沈泓单脚蹦到飘窗处坐下,抬起右腿搭在一旁用手轻轻按着。
在与陈凛分开后他爱上了极限运动,跳伞、蹦极、滑雪、赛车,反正很多以前不感兴趣的东西他全都做过。
极限运动充满了危险与不确定性,曾有一段时间他很难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多次尝试下,那份刺激畅快被激发出来,在那一刻他明白过来。
是弥补也是替换,他的心理无法自由,所以让身体去追求自由。
右脚是去年冬天骑摩托时摔到的,刚下完一场小雪,地面湿滑,拐弯时他没控制好速度,摔了一跤,整体来说不算严重,只是他右脚被压在了车底下。
当时没觉得有不舒服,简单贴了片膏药后面也没疼过,好几个月后,某次他上楼梯,忽然感觉脚踝骨处像抽筋了一样难受的胀疼。
之后去医院检查,那医生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他听的直犯困,医生最后指着片子告诉他:“时间太久了,需要做手术。”
他那阵子被沈休压榨的厉害,行程排的很满,根本腾不出时间,于是他问医生:“不做会瘸吗?”
医生看了他好半天,把电脑界面切换回去,客观地说:“那倒...也不至于....”
然后脚伤一直拖到现在,运动过度或者站的久了就会酸疼。
沈泓停止捏动,伸了伸腿调整,往后仰的时候随手扯了一只抱枕在臂弯,等他抻完腿,低头往手边随意一瞥,脸上登时变了好几个颜色。
陈凛有毛病吧?还是有什么癖好,屋子里摆着他的照片也就算了,怎么抱枕上还印着他的脸!
沈泓一脸麻木地举起抱枕看,鼓的都快没有棱角,丑死了!
他气冲冲地扔下抱枕,跟屁股后面有狗追似的快速洗漱完,咬牙闭眼上了陈凛的床。